一時間,北野蒼穹選擇了沉默。他就不相信了,在這麼多人的面前,這小畜生還能把他怎麼樣?
“我問你的話,你難道沒有聽見嗎?”溟河的聲音再次的響起,“說啊,你怕不怕?”
她就是要這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狠狠地羞辱他。
看著溟河那極具挑釁意味的眼神,北野蒼穹捏禁了自己的手,任胸中氣血翻騰,就是不開口。
“怎麼?你聾了嗎?聽不見我說的話?”溟河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你還留著耳朵做什麼?!”
說著,眾人只覺得兩道銀光快速地從眼前劃過,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就看到兩條血線濺起,兩個白花花的東西,掉到了臺子上。
“你,你,你這個畜生!你不是人!”北野蒼穹憤怒的聲音帶著顫音響起,他的雙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頭兩側,那裡,原本長著耳朵,只是此刻,它們卻是沾了血,孤零零的躺在了地上。
北野蒼穹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如此直接,二話不說就砍了自己的耳朵。
“我是畜生?我不是人?呵呵,”溟河聞言,冷笑一聲,“我只是割了你的耳朵,你就說我不是人。那麼你呢?你告訴我,你這個喪心病狂殺害了自己妻子,又反過來汙衊她,說她和下人有染的無恥之徒,又是個什麼東西?”
“今天,我把母親的畫像掛在這裡,你卻還是不知悔改,心中不僅沒有愧疚之情,更是變本加厲,甚至於對我,也是動了殺心。你不要否認,這一點,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既然你不願意主動向母親懺悔,那麼,就由我來!”溟河朗聲說道。
說著,她的右手平平舉起,隔空,對著結界內的北野蒼穹。
她的五指慢慢地張開,與此同時,結界內的北野蒼穹,竟是慢慢地懸空浮起。而他的四肢,就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整個人呈一個“大”字,被釘在了空中。
北野蒼穹拼命地掙扎著,這種自己就像是放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一般的無力感,讓他更加的恐懼。
“你放開我!小畜生!你到底要對我做什麼?”北野蒼穹怒吼道。
“做什麼?等等你就知道了,不要著急,很快。”溟河眼皮都沒有抬,淡然的開口說道。
臺下眾人皆是正襟危坐,北野溟河的手段,他們不是沒有聽說過。據傳,她在中天學院之內,對一個女生“拆骨分經”,其血腥殘忍的程度,令人聞之色變。
先前,還有人以為,這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可是今日,在看到溟河毫不猶豫就將刺刺入自己的體內,放血以斷父女關係,眾人就明白了,那並非是謠傳。一個對自己都能這麼狠的人,對付別人,尤其是她的仇人,又怎麼可能仁慈呢?那手段,想必會令人終生難忘。
更何況,他們四大家族一直以來,明爭暗鬥不斷。今日,他們也樂的看北野家來個“窩裡鬥”。像他們這些出生四大家族之人,骨子裡,都是冷血至極,雖然說,對溟河的舉動有些唏噓,但是,卻也只是唏噓,不會無端的做些什麼。
現任新家主對前任家主,女兒對父親,神獸大陸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玄者對殺母仇人,想想,就讓人期待。
不過,話雖如此,卻還是有人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場景,比如說,北野戰。
北野戰的眉頭緊緊地皺著,他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
北野蒼穹,竟然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本來,溟河要為母親報仇,這也無可厚非,可是,不管怎麼說,這畢竟算是他們北野家的家醜,今日,溟河就這麼當著其他三大家族之人的面,來解決此事,不管結果如何,一旦傳開,北野家的聲譽,定會受損。
所以,權衡再三,北野戰終於是站起了身子,一個翻身,躍上臺子,直直來到溟河面前,開口道:“溟河。”
“嗯?”聽到他對自己的稱呼,溟河挑了挑眉,不滿之意流露無遺,“你叫我什麼?”
“家,家主大人。”北野戰聞言,立刻改了口。不知為何,現在站在溟河的面前,他這個活了幾百歲的人,竟是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壓力。
“你這麼跳上臺來,可是有事?”溟河問道。不過在心裡,她早已猜到了北野戰的來意。
果然,就聽北野戰開口說道:“家主大人,此事,實乃我北野家的家事,家主大人如今如此大張聲勢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來處理,恐怕是有些不妥吧?”
“不妥?有什麼不妥?”溟河紅唇微啟,“別忘了,我才是北野家的家主。現在北野家的一切,都是由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