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五個顏色,顏色從深到淺,多了份兒新奇。還有一點,就是純天然,偶爾翻看春杏的那本《證類本草》時發現,用來做紫粉的底粉中,大多摻有胡粉,也就是鉛粉。鉛粉附著力強,手感細膩,但是對面板卻有害。春杏這個紫粉沒有任何新增的東西,就兩樣,一是米粉,一是落葵子的汁液。那麼,另外一個優點就是純天然。可惜,這個優點在古代並不是個很突出的賣點。
她心思活動著,剛要順著春杏的話誇讚她兩句,眼前一晃,攤子前已立了兩個衣著整潔平常的婦人,二人到了跟前兒什麼話也沒有,低頭看起粉來。
春杏立時激動起來,推開春柳,自己立在小攤子正中間兒,十二分的熱情殷勤,笑得極甜美,“兩位大娘,你們要買粉嗎?你看我這粉,顏色漂亮,抹在臉上又襯膚色,好看著呢……”
說著拿起其中一盒來,舉到二人眼前兒,“兩位大娘,你們試試吧,諾,這裡有絹布撲子,是新做的,乾淨的得很,你們試一下……”
這兩個婦人,一個身形略胖些,一個身形略瘦,膚色有些暗黃,聽春杏的介紹,兩人對視一眼,胖些的婦人笑著點頭,“好,那就試試若是好用,我們都要了”
剛擺攤兒就來了主顧,李薇也替春杏高興,可聽到那婦人說什麼“我們都要了”的話時,又覺得奇怪,抬眼去打量兩人的衣著。
春杏喜不自禁,連忙彎下腰,去找她早先做好的粉撲子。就在春杏彎腰的一剎那,李薇似是掃到那兩個婦人眼中閃過莫名的笑意,等她再去看時,兩人卻是眉眼溫和的笑著,一如城中大多數普通的婦人一般,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兩個婦人接過春杏的粉撲子,一人沾了點乾粉往臉上擦,春杏更是殷勤的把從家裡帶來的小銅鏡舉得高高的,“大娘,我這個粉真不錯呢,一盒只要十五文錢,這粉做起來可費事兒了,做好一盒粉,從浸泡開始到出成粉,至少要兩個月呢……你們若是全要的話,我給你們算十二文一盒……”
在春杏興奮殷勤的推銷聲中,兩個婦人撲完了粉,銅鏡撤去,李薇差點噴笑出聲。兩人的臉兒是白了些,可套用她曾在課本看到過的一句話,那便是象是驢糞蛋上下了霜,驢糞是驢糞,霜是霜,分明得很
春杏臉兒上的興奮之色登時僵住,顯然這粉的效果讓她也不好意思再吹噓誇讚下去。
李薇趕在這兩個婦人開口說不要這粉之前,立馬兒獻上補救措施,“兩位大娘,你們沒洗臉直接擦粉是有些幹,不服貼。這粉要想貼膚,就在洗了臉兒後,先沫上面脂,然後撲上粉,最後用細刷子再在臉兒上輕掃兩下,把虛浮著的粉掃去,便好了,臉色會變很好,而且一點也看不出抹了粉哦……”
春杏連忙點頭,“哦,對!對就是這樣,得先洗臉兒……”
兩個婦人在李薇說到“得先洗臉兒”的時候,不由的又對了一下眼神兒,李薇倒是注意她們這個動作,心下卻以為是兩個在交流要不要買,也沒太在意。那個微瘦的婦人含笑打斷春杏的話,“小姑娘,你別急。我們看呀,你這個小姑娘賣個東西也不容易,不如這樣,你們隨我們回家一趟,等我們洗了臉,塗了面脂,再用用這個粉,如果好呀,我們就全要了……”
胖婦人接話道,“我們兩家相鄰,離這兒不遠,就在前面那一道巷子裡……”
春杏還未從剛才的打擊裡回過神來,一聽這話,登時又滿臉喜色,“好,好,好,那咱們這就去……”
說著就去收拾東西。李薇看了下春柳,她鼻子皺了皺,彎腰去幫春杏。
李薇看看天色快晌午了,有些不太想去。況且她們人生地不熟的,四處亂跑心中總是沒底兒。
可春杏卻是興奮得很。在她思量的片刻功夫,她已收後好東西,催那兩個婦人,“兩位大娘,咱們快走吧”
胖婦人看了看立著沒動的李薇,“這個小姑娘,你不去嗎?”
李薇掃了眼滿臉興奮的春杏,點頭,“走吧”
二婦人在前面兒走得極快,說是要趕著回家做飯,讓姐妹三人走快點兒。李薇心頭總有些怪怪的感覺,可又說不出哪裡怪,不知不覺已跟著兩個婦人進入一個狹小的衚衕。
這衚衕裡髒亂得很,兩側的房子低矮破舊,而且給人一種陰惻惻的感覺,讓人心頭十分不舒服。
李薇走了約有十來步,突然頓住腳,不對,這兩個婦人住在這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會大手筆的一下子買五盒粉,那可是七十五文錢呢。
正在這時,主街上從東面行來一輛馬車,一個年約十三四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