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這一艱鉅使命的李薇同學,極度配合,有指令必響應。
李王氏賺了臉面,臉色好了些,抱著她回家去了。
進了院子後,把她交給春蘭,一陣風似的進了堂屋,李薇想著,肯定是又是和兩個姑姑商量或者訴苦去了
日子如流水,轉眼十來天過去,小滿已至,日頭毒辣起來。何氏抱的小雞也出了窩,一共下了一百二十個蛋,抱了一百零五個雞娃兒子。
李薇心裡頭很是高興,乖乖坐在木塌子上看著一地毛絨絨的小雞娃兒,乾乾淨淨的,可愛得很。嘎嘎的笑著。
何氏挑了八十隻長得壯又歡實的小雞娃兒,捉進大簸籮裡,想著佟氏應該是沒怎麼餵過雞娃兒,壯實的好養活,只需弄點小米包穀糝喂著,等過了十天半個月,可以吃下青草菜葉子了,基本就不用費什麼心了。
和李王氏說了一聲,推了車子,把裝小雞娃兒的簸籮放進去。見李薇坐在木塌子上眼巴巴的看著她,笑罵了一句:“小野丫頭。”轉身回院中,到西屋裡找出原來那個幾個丫頭用過的物件兒。在車上綁好,把李薇放進去。笑:“坐得舒服不?”
李薇坐在軟兜中,感嘆她娘真是個人才啊,也真是困境造就人才。這個看似灰突突不起眼的物件兒,竟與前世兒童安全坐椅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是個十分簡單,卻又處處透著巧思的物件兒:後面一片似是破夾襖兒製成的,有車廂子那麼長,一尺來寬。四角用繩子固定在車廂扶手上和前轅上。她坐的地方,前面分別是兩個五寸寬的布帶子,小腿下面也有同樣的布帶兜著~隨著車子往前走,一晃一晃的,似是坐鞦韆一般。
她朝著何氏直樂呵。
出了院子碰見幾個婦人,都笑呵呵和何氏打趣兒,“喲,你的傳家寶又用上了?”
何氏笑著回了話。
院中李王氏聽見了,臉登時又拉了下來,“這是現眼給誰看呢?”
這些年李王氏不管幾個丫頭,何氏要強,幹活兒不想落在人後面,除了春桃之外,春蘭春柳和春杏,都是這麼著帶大的。
雖然何氏從不在旁人面前兒說李王氏如何如何,可是一連這些年,何氏這麼著帶著孩子下地幹活撥草收麥子,李家村哪個人能不知道李王氏不帶孩子,不幫襯大兒媳。
李王氏心裡頭惱,又說不得了何氏什麼,這也是她愈發不喜歡何氏的原由之一。
何氏推著車子,一路上逗著李薇,聽她嘴裡咿咿呀呀的回應著自己,雖然聽不懂,可心裡頭也舒坦得很。母女倆一路就這麼聊著到了佟家小院兒。
佟氏在院中聽到聲音,迎到門口,笑彎了腰,“李家嫂子,你這什麼?怪好玩兒的。”
何氏把車子推到院中,抱李薇下來,笑著三言兩語的解釋了下,佟氏溫婉的臉兒上浮上的一抹感同身受的神色,,“唉,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何氏應了句,可不是麼。
佟永年從堂屋裡出來,立在堂屋門口,跟何氏打了招呼,又盯著李薇看。佟氏揚手叫他,“年哥兒,你不是念著梨花妹妹呢?快來!”
李薇下意識往何氏懷中躲了躲,生怕這個小男娃兒再做出要把她噓噓的舉動。不過,還好小春杏今天沒來!想到到這裡,她又從何氏懷中探出頭,朝他伸了伸小手兒,對於同病相憐的娃兒,她還是儘可能做到友好。
何氏又問上次帶回的字貼好不好用,佟永年很有禮貌的謝過,“謝謝李大娘李大叔,字貼很好用。”他那一本正經的模樣惹得何氏笑開了顏。
每當面對這個男娃兒的時候,李薇總覺得她娘笑得格外多。唉,在如此重男輕女的古代農村,沒男娃兒總是她心疼說不出的遺憾吧。
何氏送了八十隻雞娃兒,佟氏推了半天,自己養不了這麼多。何氏便手把手的教著她如何餵雞娃兒,佟氏見推脫不過去,扭身進去廚房,不多會兒出來,手裡拎著個粗布小袋子,裡面裝了半袋子包穀糝,“李家嫂子,你也別嫌棄,知道你家不能單開伙做飯。我不給白麵啥的了,這半袋子黃面糝子,你拿去餵雞娃兒。”
何氏本正愁這個,佟氏這可算是及時雨。她也不多推讓,就收下了。又笑著向年哥兒說,“年哥兒啥時候悶了,去我家玩去。”年哥兒輕抿著嘴,似乎是想了想,點點頭。
因正是農忙時,何氏不能多留,佟氏心裡也知道,兩人站在院中說了幾句閒話,便送何氏家去了。
麥到小滿三日黃。小滿過後,不出兩三天,麥芒兒已透了微微的黃色,大正午時立在村頭向外望,一望無際的青黃麥浪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