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心裡一下子就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素涵嘆息,瞥了一眼趙夫人,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底,又出言說道:“趙夫人,您別怪我直說,蘇玉嬌的心地是狠毒,可您也不想想,她今日既然都能這麼對付僅僅跟她有過幾面之緣的我,那明日,正擋著她路的您的孩子,她又會怎樣對付呢?”
趙夫人得此提醒,渾身一緊,她平日裡對自己孩子的事情甚是上心,暗暗自詡是不會被旁人給見縫插針了去的,可聽了素涵的一席話之後,她還是不住的有些不安。
趙夫人合計著,這田桂花講的話的確是有道理的,雖然她打心底裡瞧不起一個二入門的小妾,也總是自滿的覺得她翻不出什麼浪花,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她若是這麼繼續輕敵下去,萬一哪一天蘇玉嬌把她的孩子給害了呢?這蘇玉嬌的心這麼的毒,實在是令人可怖,不得不防啊。
趙夫人嘆氣,終是下定了決心:“田夫人,是我管教府裡不得當,這才讓那賤婦到處出去禍害旁人了。”她扭頭一揮手,“喜碧,去賬房領點銀子,給田夫人賠作藥費。”
“是,夫人。”
“多謝趙夫人。”
趙夫人抬眼,初次正色的打量著素涵,她愈發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並不像一般的地裡農婦。這女人說話並不聒噪,總是有條有理的,而這次向她提及的法子,也是一針見血的好辦法。這樣的心計和果敢,哪裡像是出自於整天在田地頭兒計較著誰家玉米多收了幾分
的農家人?
又想起之前市井的傳言,說新搬來白蓮鎮的田家相公是個飽讀詩書的文人,趙夫人便即刻覺得,這個女人說不定是有來頭的。頓時,她收起了心裡一直以來的輕慢——不管這個女人是何來路,也不管這個女人的背景是大是小,總之,這樣的人最好是要與之好好相處,別給平白的得罪了去,不值當。
趙夫人笑道:“我與田夫人也算是有緣分,上次便多虧夫人送來野山參給小兒治病,這次,又多虧夫人幫我出謀劃策,我真是不知怎麼感激才好。往後,田夫人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我能幫到你的,一定照做。”
素涵心思電轉間便已明白了趙夫人為何突然改變了態度,她呵呵一笑,也不多做表示,只道:“那便要多謝夫人了。”
**
藍悠一個人手拿著木弓走在大街上,她手頭的木弓是做好了,可細枝末節處還並不盡人意,若想要用此去打獵,怕是還很勉強。她打算去鎮子上四處逛逛,尋摸尋摸可用的素材。
如今,她要等的人也找到了,藍悠的心裡反而空落落的,失了方向。她自來恢復能力便強,所以現在手臂上的傷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自己在田家叨擾了這麼久,想來也是不合適的很。沒什麼能回報素涵的,她唯獨只會狩獵而已,便想著,多送些野味給田家當做報答。
不知道該不該自己離去,她實在喜歡田家。喜歡素涵,喜歡小昊子,也喜歡琥珀,想到要離開他們,藍悠的心裡便難受的很。
正頹喪的走著,藍悠忽地看見街角處晃過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藍悠的視力極好,她盯著眼前大步流星、一臉傲氣的女子,只覺得十分眼熟,彷彿是在哪裡見到過。
那女人不知怎的,心情貌似很煩躁的樣子,一邊走還一邊惡狠狠的推搡著企圖跟上她的僕人們。
“啊,是她!”藍悠記起來了,上回小昊子受傷之時,旁邊便有個女人一直在遠遠的看著她們。這樣的事兒也許一般人不會發現,可藍悠常年在山林裡生活,自是對旁人的視線敏感的很。她當時只覺得奇怪,倒也並未多想,而眼下竟然又遇到了這個女人。藍悠瞧著她傲裡傲氣的樣子,不由得自言自語道:“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走上前去,離她近了點兒,好奇的側耳聽了聽她在說什麼。藍悠的聽力亦是極佳,當下只聽得女人身後的小丫鬟說什麼“散心也要小心身子……”,“蠍子有毒,千萬不可再拿出來了……”。
等等,蠍子?
藍悠一聽,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那個女人。難不成,之前小昊子受傷都是拜她所賜?
藍悠立時怒火中燒,敢欺負小
昊子的人,她絕不放過。
小心的跟蹤著那女人,趁著她走進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後,藍悠敏捷的躲入一道暗巷裡,瞄準那女人的髮簪,僵硬的伸手拉弓。
只聽嗖的一聲,木矢離弦而去。
“呀——”比殺雞還要慘烈的叫聲立馬響起,那女人珠釵盡落,被嚇得花容失色,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