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很好的心理素質,當下穩穩心神,抽出隨身攜帶的寶劍,硬著頭皮上去往肉球上使勁一砍,只聽見丫鬟婆子們“哇哇哇”幾聲怪叫,伴隨著窗外一道平白無故的閃電,“咔嚓”一聲,一個嬰兒便在眾人的眼皮底下出現了。
李靖揉揉眼睛,這分明是個正常的小孩子嘛,再仔細看看,這孩子又有鼻子又有眼,也沒缺胳膊少腿的,右手上套著一隻金鐲,肚子上還圍著一條紅綾,怎麼看都怎麼不象是個妖怪。正恍惚與躊躇間,他老婆殷氏迷迷糊糊先醒過來了,看見孩子先嚎了一嗓子:“寶貝兒啊,你可想死孃親啦,哇哇……”說著就將孩子一把抱在懷裡,扭頭問李靖:“孩兒他爹,愣什麼哪,趕緊給取個名字吧。”
李靖摸摸腦袋,怎麼也不忍心將這個活潑可愛的孩子歸納為妖精轉世的肉球怪,但要全盤接受心裡卻還是有個不大不小的疙瘩,順嘴說道:“這麼個東西,是哪兒他媽的來的呀?” 夫人殷氏一聽點點頭:“哪?哪——大小子叫金吒,二小子叫木吒,聽你的,老三就叫哪吒吧。”李靖正要解釋這個名字並不是自己的本意,外邊有士兵進來報告:“大人,外頭有個一老道士求見,說是叫太乙真人。”
拜師記(1)
當太乙真人來到陳塘關的城門口之前,他還沒有想到這裡的關卡制度有如此嚴格。首先得經過一套繁雜無比的查驗身份程式,然後是搜身,之後是盤問和筆錄登記,比如到這裡是會親還是訪友,觀光還是旅遊,報恩還是尋仇,都得交代清楚。否則就算是皇帝老子都不讓進——這是陳塘關的規矩。
差不多費了整整一個時辰的功夫,太乙真人才得以順利進入到城裡。從乾元山的金光洞一路走到現在,兩隻腳底板也快磨破了,又累又渴,臨進城了還遇到這麼一攤子麻煩事,太乙真人簡直鬱悶到了家,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地埋怨李靖定的破規矩,全然沒有注意到街道邊到處都是為了吸引遊客而免費供應的茶水攤子。
等他到達李靖家的時候,門口已經被重兵把守住了,領頭的幾個士兵告訴他,夫人生小孩兒,所以現在是敏感時刻,外人不得隨便進入。太乙趕緊陪個笑臉兒:“快去稟告你家大人,貧道就是為這事兒來的。”曾經對古裝電視劇中過毒的觀眾都明白,古代有很多遊方四海的道士,混飯的藉口千篇一律,都是為新生的孩子起名字和測未來。
天可憐見,那時候的人們還沒有接受過“抵制封建迷信記錄片”的教育,對這些騙人的把戲統統都深信不疑,而且還把這種當成新生兒成長道路上的關鍵程式,所以李靖當時想都沒想就讓人將太乙熱情地請了進來,端了一堆好茶好糖地伺候著:“大師一路上辛苦了,先喝點茶水歇息一下吧。”
太乙也不客氣,足足喝了三大壺龍井才放下茶杯,叫了一聲爽,然後說道:“聽說李總兵也是學道的出身,是吧?”李靖趕緊堆起笑臉答道:“不敢相瞞,學生是西崑崙的度厄真人門下,願聽大師教誨。”太乙摸起一粒蜜棗塞進嘴裡,擺足了架子說道:“那你得叫我一聲師叔祖了,想當年我帶著你師傅玩兒的時候,甭說你了,就連你爹還在你奶奶的肚子裡呢。”李靖心裡一個勁兒地埋怨師傅怎麼拜了這麼一個牛鼻子做前輩,搞得自己跟他差了好幾代,等會兒鬧不好還得跪在地上磕幾個響頭,奶奶的。但雖然心裡這麼想,臉上還是不敢怠慢,嬉皮笑臉地給太乙塞了一把水果糖:“師叔祖您受累,麻煩給小兒看看相吧。”
太乙眯著眼睛把糖果放進兜子,點點頭說道:“貧道正是為此事而來——長話短說,我回去還有事兒,就不跟你嘮叨廢話了,咱們開門見山,你這個三小子是個好材料,我打算收他做徒弟,你就看著辦吧。”李靖聽了心裡直嘀咕,也不知道這個老道士到底牛不牛逼;金吒不爭氣,至今也背不會乘法口訣,但師傅好歹也是五龍山的文殊廣法天尊;二小子木吒也一般,到現在快二十了還天天尿炕,但要是說起他師傅九宮山的普賢真人,走到哪兒別人也得留幾分面子,想你這個叫太乙真人的白鬍子一大把,看上去光是又能吃又能喝,本事怎麼樣還誰也不知道,讓哪吒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拜了你為師,日後誰知效果怎麼樣呢……
李靖這邊還在瞎琢磨,太乙那邊已經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走到裡邊把哪吒抱了起來,摸了摸耳朵,捏了捏鼻子,說道:“不錯不錯,蓋有朝天骨,額有抬頭紋,端得是練武的奇才,將來拯救世界的責任就交給他了——我早晨出門的時候走得急,也沒帶什麼好東西,就送他一個小禮物吧,”說著將手放在哪吒右手的金鐲子和肚皮上的紅綾上,雙眼微微閉上,嘴裡嘰哩咕嚕地嘟囔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