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知道還以為打戰呢!菜?那絕對跟碳沒什麼區別!端茶遞水總會?可惜林欽仕喜歡自己享受煮茶之趣。
最可悲的,莫過於每夜相擁入睡,一醒來就被身旁的人狠狠摔下床去!
終於某天,許霂遊被摔得特鬱悶,跑到街上閒逛。
這……其實不能算他的問題,只不過前夜雪霽,他就少穿了一件衣服,結果林欽仕醒來第一句話就是“你竟然衣冠不整就跑到我床上來,知不知廉恥?”他愈是理直氣壯地問“不過就是少穿了點,又不是沒穿。兩個男的你怕什麼?難道你是女的?”於是乎,林欽仕一排櫻花纏住他,將他摔倒院子裡吃雪,還附一句“讓你看看誰才是女的!”
已是深冬,白雪紛紛下,行人去無影。街上幽幽寂寂,但餘風聲做伴。
後面傳來腳步聲,許霂遊方回頭,被人撞個正著。黑色圓帽,暗紅色繡花錦衣,竟是叔父家的管家!
“大少爺,老爺正尋您呢!這麼多天,您這是去哪了?”
許霂遊點點頭,跟著他回叔父家,迎面便是一張包公臉。
“你去林府了?”
許霂遊點點頭。
“去找林欽仕?”
還是點頭。
“你住在林府?你什麼時候跟他那麼好了?”
他仍點頭。
叔父算是怒了:“我在問你話!你不想報仇了是不是?”
他還點頭。
“你對得起你爹嗎?”
許霂遊總算來了精神:“欽仕並不知道此事,況且侄兒殺過他一次,他也受過懲罰了,既然上蒼也不想讓他死,我們何苦強求?”
“欽仕?你叫的倒挺親熱!”叔父冷笑,“當初收養你是為了你爹,既然你現在翅膀硬了,連家仇都顧不上了,我養你何用?滾!我許府太小,容納不下你這尊神!”
“叔父……”
“滾!”叔父滿臉不容置喙。反觀周圍,沒有人求情一把,只有幾個家丁極力將他掃地出門……想起平日有什麼好東西還從不忘了這群人,此時竟覺徒勞。
紅色身影在雪中晃盪,漸行漸遠,終消失在寂靜的巷道末。
林府,牌匾已有些年月,正如秋季之枯木。對於一個官宦人家而言,這稱得上是又小又破。
然而,它乾淨,溫馨,可阻擋風雨,正因有那攜金絲的白色身影——有他,大概一切都是美好的吧……
許霂遊番強進去,直奔林欽仕的房間。裡面空蕩蕩,只有窗欞紗帳,以及,一紙留書!
抽出一看“想報仇,來雙子崖”,只是簡單的七個字,卻讓許霂遊驚了魂,失了魄。
他一步一個腳印走出去,走到庭院,走出林府,走到大街,走過早已枯萎的櫻花林,走到雙子崖下……
他花了很長時間,從日中到月上中天……從來沒有覺得這段路這麼長,從來沒有覺著這麼累……他步履維艱地走著,爬著……
破曉之間,他看到了日升之景,今日燦燦,霞暈流連……
他確實錯了,因為那金色的游龍,白色的輕裳,正舞於到對面。
雙子崖,相望不相聞,萬載的凝視,不變的對立!
林欽仕的聲音自對面傳來:“許霂遊,今日你我就在此了結所有恩怨。”
許霂遊頓了一下,問:“為何?”
“我早就知道你來找我報仇。我騙你,其實我記得一切,你的無賴與無恥!那樣做不過是為了消磨你報仇的決心。怎麼樣?下不了手了吧?那就等死吧!”
對面傳來清越的笑聲,林欽仕笑得瘋狂。許霂遊跟著笑起來,亦是瘋狂,“那麼想我死?那來吧。”
旭日劍出鞘,長虹直冠天日,冰雪被照得勝焚草的野火。印月應上,清寒孤高,冷光銀雪,飄渺出塵。日影月影交纏,朝霞糅合,雲煙相融……
只有對立,只有一戰,只有恨……
“噹噹噹當……”劍聲不斷,凜冽的光芒衝上雲霄。
彼時,清月落,櫻花飄,長劍墜下山崖,對崖嬌挺的人兒調零。
許霂遊收回旭日劍,一個青藤將自己蕩過去。
他,半躺在地,雙手撐著,純淨的雪染上暗紅色的花朵,格外豔麗,刺傷人眼!
“欽仕!”許霂遊衝過去,到他身旁腳步漸慢。他輕輕地蹲下,將那金髮男子抱起,伸手拭去他嘴角的黑血。
林欽仕用盡全力,方觸及許霂遊的臉頰。只是如此,他已得到莫大的滿足——此生,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