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問著:“這就走了?那木頭有什麼用?有辦法了嗎?”
故安無視身後的聒噪,一語不發悶頭向前。
李慕歌自言自語自娛自樂了半天,眼見怎麼軟磨硬泡都沒戲唱,只好一步三晃的安靜尾隨。
回到故安的客棧,故安倒茶淺呷,同時遞給李慕歌一杯。
李慕歌接過茶一飲而盡,重整旗鼓繼續追問道:“你拿回的那木頭到底有什麼用?難道那‘一眨眼’是塊木頭不成?”
故安一臉悠然地品著手中香茗,展顏笑道:“李兄,你倒聰明。”
李慕歌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心生警兆:這故安對他只愛冷笑,除此之外露出的任何笑容絕對都是居心叵測圖謀不軌。
果然,李慕歌還未想到他是何居心,有何圖謀,便立即倒了下去。
故安緩緩改變唇畔弧度,微笑隨即轉為冷笑。
拿過李慕歌面前的茶水,他揚手潑到地上,看著那褐色的茶汁,一向冷清的雙眸流動著極為複雜的神色。
第11章 似曾相識
日頭由東邊移至頭頂,對故安來說是數個時辰的等待,但對於李慕歌來說卻只是“一眨眼”的光景。
他再次很不幸的中了“一眨眼”,只不過這次下毒的人不是青玉而是故安。
所以,李慕歌醒來後只覺眨眼間屋裡突然暗了許多,對面的故安也“變了”許多。
張口欲言,終是不忍打擾那夕陽下的淡青身影。
但見那身影此時帶著三分悠然七分慵懶,斜倚窗欄。一杯香茗一疊書卷,傍晚的清風拂過他的髮梢,嫋嫋的茶霧漫過他的眉間。
只覺:風未定,人初靜,明日落紅應滿徑。
正在他全神貫注地望著他時,他突然側臉微轉,與他目光不期而遇。
逆光之下,他目若點漆,眉梢挑起一抹冷傲。
昏暗之處,他不禁放柔目光,笑意若有似無。
此時此刻,故安突然產生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那目光雖看不情卻觸得到,看見時很陌生觸到間卻似相識,見不如不見,不見彷若曾見。
所有的情緒在他心中兜兜轉轉,最終化作一抹褶皺刻在眉間。
誰的目光讓他兜轉,他又曾將誰刻在眉間?
答案仿若呼之欲出,但口未開已忘卻。那些似有若無的片段淹沒在早已淪喪的記憶中,忽然失了蹤跡,沒了聲音。
“故兄,我是不是又中了‘一眨眼’?”李慕歌首先打破沉默,笑容依舊,目光依舊,卻又與方才再不相同。
故安掩下眸中失望,點頭道:“我已經知道你是如何中的毒了。”
李慕歌面上一喜,忙催促道:“快講與我聽聽,我倒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故安拿出那塊白天割下的木片,指向它道:“白天我在檢視那房間時,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唯有那當中的木桌上有一小塊油汙,似是什麼食物滲上去的。本來餐桌上有油汙很是正常,但又別無可疑之處,所以我就將其油汙處割下來權且一試,沒想到竟有收穫。”
“那你當時怎麼不和我說?”李慕歌話剛出口,便已醒悟到:若與他說,他還怎麼拿他試藥?念及此,他的眼神瞬間帶了幾分幽怨。
故安則視其不見,冠冕堂皇道:“還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想謊報於你,免得令你落得一場空歡喜。”
未給李慕歌出言相譏的機會,他又繼續道:“既然現在事情已被證實,該輪到你你和我說說這塊油汙到底來源於何處?”
李慕歌本也沒打算對故安“暗算”於他這件事斤斤計較,也知道就算計較也計較不出個所以然,於是索性專心回憶起“正事”。
沉吟半晌,他一字一頓肯定道:“是水芙蓉!”
“水芙蓉?”終於有了線索,故安也是眉頭一舒。
李慕歌神色凝重道:“昨天一個叫水芙蓉的女人送了我一盒芙蓉酥,我帶回來正好放在了那桌子上,那沾了‘一眨眼’的油汙定是那盒芙蓉酥中的。況且今天那芙蓉酥也不見了。”
“你今日不是說屋中並無什麼異樣與不同嗎?”
“昨晚飲了些酒,又發生了那麼多事,誰會想起那小小的一盒糕點?難免疏漏。”
故安心道也是,於是繼續問道:“李兄,現在可否‘仔細’回憶一下昨晚你與水芙蓉的事情,希望這回可別再‘疏漏’什麼了。”他刻意加重“仔細”跟“疏漏”二字的語氣,提醒對方。
聞言,李慕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