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魔物搞得家破人亡,你們難道就打算這樣一直冷眼旁觀,然後繼續苟且下去嗎?”說至此,向九富老淚縱橫已泣不成聲。
“富叔,你…你是村中老人,應該知道這事兒關係到全村老老小小的性命,怎麼…怎麼可以?”村長急得已有些語無倫次,手足無措。
此時,向九富身後突然湧出許多村民,只聽其中一人道:“狗娃子,雖然你是村長,有你爹和上一代故去的老人們的遺願要遵守,但是現在活著的是我們,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們再也不想過下去了。”
“是呀,戰戰兢兢的生活,毒蟲鼠蟻的威脅,終生不得出村的束縛,還有,還有隨時都有可能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被吸血剝皮卻無能為力…我…我”一名二十多歲的婦人含淚控訴,手中絲帕被攥得幾近碎裂。
想起多日前的慘烈、多年來的苦難,村長緊抿著下唇不語,但臉上卻也顯出一絲猶豫。
其實,他不是不想改變這樣的生活,只是不知道該怎樣改變這樣的生活。與其帶著大家冒險,他寧願選擇說服大家隱忍、麻木與接受。
起碼這樣,他們會活得更長一些,這個祖祖輩輩生活的村子會傳承地更長一些。他所承擔的責任也能更輕一些,再輕一些。
所以說,他是個懦弱而自私的人。
自始至終,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這時,一名年近古稀的老者被攙扶著,顫顫巍巍的從人群中走出。清了清喉嚨,緩慢道:“是該變變了。”
“老太爺,您怎麼來了?”村長見到來人臉色一變,立刻跑了過去。
“如果我不來,你能同意嗎?”老者滿臉慈愛的摸摸村長的頭:“我知道這些年,你也不容易,以前咱村沒這個本事解開眼前困境,現在外面來了人幫咱,咱可不能不識老天爺這個好歹。”
村長看看老者又看看大家,沉默了半晌,終於咬牙道:“既然如此,不如就放手一搏吧。”
他話音甫落,就得到所有人的應和。
他看著此情此景,多年來緊繃的心情也忽然變得如釋重負。
故安孑然立於村民中間,始終面無表情。
對他來說,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去融入他們的群情激奮、眾志成城。他需要的是爭分奪秒以及所有事情的真相。
於是他走到老者面前,淡淡道:“老人家,不知您可否為在下提供一些黑袍人的線索。”
那老者點了點頭,見他氣度不凡又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你跟我來,讓我給你講講幾十年前的舊事吧。”老者率先走進屋中,被人攙扶著坐在了圈椅上,故安走到他面前,蹲了下去。開始洗耳恭聽。
“曾親歷當年那件事的人,活著的就只剩下我這把老骨頭了。多年來我實在不願再回憶起那樁慘劇,所以這也是我第一次講起當年之事……”老人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些緩慢,帶著對往事追憶,夾雜著對命運的唏噓。
話說那是在幾十年前,天下還是大襄朝的天下,亂世還沒有來臨,綺蓮村也不叫綺蓮村。當時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人生才剛剛開始,前路漫漫,充滿了未知也同樣佈滿了新奇。
那一年,村上來了一對男女。
說起那對男女,老人渾濁的眼中竟光芒一閃,眸底深處透露出無限懷戀與嚮往。
老人就這樣漸漸還原成少年,只因那一雙璧人的絕代風華已深深刻進他的腦海之中。
老人說,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美的人,他們只是站在那裡,四周的山水美景頓時黯然失色,所有的村民都呆住了,連見過一些市面,中過舉當過京官的村長一打照面也是磕磕絆絆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但他們二人卻並不介意我們這些山野鄙夫的失禮,始終笑臉相迎,男的笑起來溫潤如玉,自有一番雍容氣度渾然天成。女的雖然不笑,但是說起話來如泉水叮嚀,沁人心脾,絕世容顏宛如謫仙。
身居山野,我們雖然見識淺陋,但也知道這二人絕非常人,定是大有來頭。於是全村殷勤招待,村長更是跑前跑後極盡周到。
但他們二人卻是平易近人,不僅平常幫我們幹一些農活,還教我們一些厲害的事情——男的就教青年們功夫,女的就教小孩子們讀書習字,數月相處下來大家也都逐漸放下生疏,生活宛如一家。後來我們得知,男的叫長亭,女的叫綺蓮。
“這兩個字就是綺蓮村的‘綺蓮”?”故安聽到此處眉頭一皺,開口問道。
老人眯著眼點了點頭,又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其中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