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上了樓。門虛掩著,分內外兩間,外屋的鋪空著。兩屋間掛了數層薄紗,層層疊疊,屋中掛著個銀製燻球,陣陣花香入鼻,一派旖旎景象。
慕容天就有些奇怪,為什麼堂堂王爺就寢居然外屋沒丫鬟們伺候著。昨天事急,一時也沒注意。說起來不是很奇怪嗎?
小魚似乎看出他的疑惑道,「我家王爺不喜歡有人伺寢,向來丫鬟們都在隔壁。」言畢上前一步,道:「王爺,天少爺來了。」
內屋「嗯」了一聲,正是李宣的聲音。薄紗被掀開,李宣著一身青色錦袍,隱隱鏽著花,領口和袖口各鑲著一圈純白兔毛,很是華貴。
「小魚告退。」
「不必了,你今晚外屋伺寢吧。」
小魚一愣,看了看慕容天。慕容天也有些奇怪,不知李宣何意。
「天不早了,你先歇著,我和慕容兄說說體己話。」李宣一笑,就來拿慕容天的手。
慕容天不覺一退,避開了。
小魚連忙低頭,李宣掃了她一眼,對慕容天笑道,「請。」
慕容天進了內屋,才發覺內屋遠比外面大得多,正中擺著張大床,三面都是刻花的大屏風,中間是月洞門式樣的床額,雕著鏤空花紋,飛禽走獸,栩栩如生。床前是塊踏幾,下有抽屜,可容小物件。整床通體紅色,甚是醒目。
桌上除燭燈外,還有兩隻酒杯,一壺酒,幾盤小菜。環視一週,慕容天道,「不知道王爺叫慕容來何事?」
◇◆◇
李宣道,「這可不是看看就明白了嗎,醉酒當歌,人生幾何,請慕容兄來喝上幾杯,以謝昨日救命之恩啊。」
「王爺客氣了,在下昨夜唐突,還請王爺恕罪。」
李宣笑,倒了兩杯酒,「喝完了這杯才能談恕罪,不喝怎麼恕?」
慕容天微微一笑,取了一杯,一飲而盡,喝完還將酒杯倒轉過來,果然一滴不剩。
李宣笑道,「我知道慕容你定然是個明白人,咱們坐下喝個痛快如何。」
燭花一閃,不覺兩人已將那壺酒喝光,李宣拿起酒壺搖一搖,晃之無聲,沉吟了片刻。慕容天只道他要再叫小魚拿酒,可李宣卻是不說話,拿眼來看他。
這是為什麼?
慕容天突然心中一動,猛地站了起來,身前的酒杯「碰」的一聲,落到地上。
「你,這酒……」慕容天只覺下腹驟然燃起一團慾火,突然間人就有些軟了,不禁臉色猛變。
屋外,只聽悉數之聲,小魚在外疊聲道,「王爺什麼事?」
李宣笑一笑,悠然道,「沒事,你先別進來。」
慕容天撐著桌面,狂惱自己疏忽,只是兩人同飲一壺酒,那藥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下的。
李宣湊過身來,慕容天一退,卻沒躲過,李宣在他耳旁輕輕道,「這『春宵一夜』發作起來可還舒服?小魚就在外面,你是希望她聽下去呢,還是打算叫她出去?」
慕容天死死瞪著李宣,只後悔昨夜沒一刀砍了他。
「說起來,『春宵一夜』也不是太猛的藥,你要撐也是能撐過去的,只是……」李宣伸手一撩他的衣,慕容天滿心厭惡,卻無暇去理,「這麼一番美景要我看著這麼忍受,卻也是難。要不就讓她聽聽吧?」
「……」
慕容天無聲長嘆,低聲道,「你就讓她……出去吧……」
李宣抿嘴一笑,揚聲道,「小魚,你去隔壁歇著吧。」
外頭小魚低聲應了,只聽門「吱」一聲,再沒了聲息。
李宣卻是一步步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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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如何下的藥?是那人參?」那春藥其實確實不算太強,一個人勉強也能受得了。可李宣在此,又怎麼會放過他?
「你聞了這薰香沒,這香便叫『春宵一夜』,平時就是吃一斤也沒問題,可如果合了人參一起,就是聞一口也是春心蕩漾啊。我特意為你找的,效果強了怕你受不了。」李宣直笑。
「王爺有心了。真想要慕容,說一聲便是,何必這麼大費周折。」慕容天笑道,盡力站直了腰,慢慢泰然自如起來。外頭少了人聽,他壓力便少了許多,居然似乎能把那藥效壓了大半下去。
「說得好。」李宣見他站起,暗中奇怪,腳步便停了下來。
但願這虛張聲勢能起作用,慕容天笑道,「王爺能垂青,我做百姓的受寵若驚啊。」
李宣目光一掃,卻見他手指微顫,心下豁然明瞭,「那我們可是兩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