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李緒大笑,「九弟,我正要去找你,怎麼突然就自己來了?」說著來握他的手。李宣瞧他面上並無異色,也不知道曹子勁之前到底報了些什麼,把他給引了來,微微笑道:「二哥旅途勞頓,自然該我來拜見二哥。」
「進來說話,來,來。」兩人持手入房,李緒轉頭對身後侍衛道,「你們再去找找。」
「二哥找什麼呢?」李宣好奇道。
「曹子勁這閹人,飛鴿傳書給我說是急事稟告,我人來了,他卻不知跑哪裡去了。居然此時還不來見我。」
李宣心念電轉,「曹公公,他昨天下山了,說是有點私事要辦。」
李緒不滿道,「他此處無親無故,哪來什麼私事?」
「那就不知道了,等他回來二哥再問問吧。」李宣含糊道。
李緒不語。
「對了,那圖。」李宣省醒,笑道,「我見二哥到來,心中一喜,居然把正事給忘了。」說著,自懷中掏出那皮囊,雙手捧著遞給李緒。李緒大喜,小心接過,把那皮囊,層層解開,拿出那薄薄透明的圖,看了半晌,「簷陰翻細柳。澗影落長松。這不是上朝薛道衡的詩嗎,怎麼在這上面?」
李宣搖頭,「到手時就有了。」
李緒點頭,看了半晌,「聽說還有兩句口訣?」
李宣道,「那口訣卻是薛道衡另一首詩中的,『今來承玉管。布字改銀鉤。」
李緒皺眉,「這口訣說也跟沒說差不多,叫人無從猜起。」
李宣點頭,「我聽著也是,乾脆留給二哥手下那些文人們去想,平日裡花銀子養著他們也不是白養的。」
李緒笑了笑,「說的也是。」將那圖紙層層包好,放入懷中。
李宣見他心情大好,趁機道:「二哥,我來了這麼許久,簡直要悶死了,打算今兒帶人去打獵,你去不去?」
李緒看他一眼,「你不是有個慕容天陪著的嗎,怎麼會悶?」
李宣笑一笑,「那個人不解風情得很。」
李緒也笑,「哪裡人人都跟你一樣,使不盡的手段。好啊,我也手癢了,跟你一起去好了。」
李宣微怔,他原本想著李緒昨夜剛到,又得了藏寶圖,該不會有心情跟著自己去圍獵,自己領著下屬正能溜掉,正是千年難遇的機會,礙於面子,也不能不邀李宣。本是隨口這麼一說,沒想到李緒卻應了。
「好啊……,」他反應也快,馬上答道,「那半個時辰後,我在山莊門口等二哥。」
浩浩蕩蕩的隊伍自從山莊內行了出來。
為首兩人高頭大馬,一身戎裝打扮,身負弓箭,談笑風生,都是俊美華貴,引人側目,正是李宣李緒兄弟兩人。後面薛紅羽等人也著勁裝跟隨,一行四五十人,卻還是李緒的手下居多。
這山莊其實已是位處山中,眾人卻嫌不夠僻靜,只揀那樹木高深處行進,走到後頭,小路也沒了,荒草叢生,兩人下了馬。李宣道:「看來接下來只能步行了。」他見李緒跟來,便想著法挑樹多處前行,只為這種視野不闊處,處處行為受阻,對方追起來難度也大。李緒「嗯」了一聲,笑道:「在這種地方行獵,果然別有風味。」
李宣招手,薛紅羽喊了數人帶著往林中去了,不多久便聽那幾人在樹叢間大聲吆喝,聲音震耳欲聾,驚起無數飛鳥走獸。撲翅聲不絕於耳。倏然,見灌木間竄出了兩隻狐狸,卻是被那幾人的震天聲響給嚇出來的。猛一見此處人更多,驚得滿地亂跑,李宣大喜,取弓瞄準,箭如閃電般,正中一隻狐狸的後腿,那狐狸在地上翻了個滾,打著跌奔遠了。
李宣得意道,「二哥,看來我卻要贏了,我們分頭,看誰先獵到那狐狸。」
李緒笑一笑,「好。」
李宣領人追了過去,跑了一柱香時間,回頭只見樹幹重重,再看不見也聽不見那些人聲喧譁了,才停下。數了數,身邊還有七人,都是跟著自己多年的侍衛,個個都稱得上忠心耿耿。眼見馬上便能逃出生天,李宣心中不由激動,低聲道:「逃回去,每人都賞黃金百兩,走!」這話出口卻是眾情激昂,一個跟著一個,無聲快速的穿過叢林。
行了不久,卻聽身後一聲慘叫,眾人都是一驚,回頭。卻見走在最後的侍衛撲倒在地,被人一刀從背後幾乎劈成了兩半,滿身血泊,有人去探,那人已然氣絕。
眾人均是大駭,面面相覷。
李宣停下身子,抬頭環顧,那風吹得樹枝搖曳,沙沙直響,眼前除了自己人卻再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他心中卻是如捶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