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別吵了,都給老子閉嘴!」
對面章天奇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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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後君莫問,無限事,不言中?」次日,在屋中踱步吟著這詞沉思的,竟是平晉王李緒。他身前垂手立著的,卻是本該在監牢中的章天奇。
「那女子說,是她昨日聽到的?」
章天奇低眉順目,「是。」
李緒微微頷首,繼而一笑,「對了,當日曹公公為求寶藏,手段狠毒,居然連你幼女也不放過,如今本王已殺了他為你報仇,你可覺得解恨?可要人頭做證?」
章天奇一驚,跪倒在地,「章天奇不敢,多謝王爺厚恩。」再抬頭,已經汗溼重衣。
「你既然已獻了藏寶圖的詩句給本王,本王答應你的自然會做到,你又何必客氣。你既投誠,將來本王自不會虧待了你。」李緒揮手,便有人上前押了他出去。
李緒目光一掃,唇角微挑,輕笑:「我就道九弟不會甘心,果不其然。」
第十九章
李緒每日裡派了慕容天打掃庭院,也不派人守著他。慕容天知他仗著手頭人質,總歸也不怕他逃走,心中苦笑他此招確是讓自己諸多顧及。眾多人中,只自己能每日出去見見天日,也不知道是禍是福。
這日,他掃到書屋前,偶然抬頭,卻見匾額上,以隸書寫就「逸堂齋」四個大字,不由楞住,這幾個字卻是分外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想了片刻,才記起當初在洗墨山莊,李宣觸動的機關上做遮掩的那幅畫裡,卻提了逸堂齋散人這五個字。此刻他已在平晉王府,自然明日這五個字和李緒該有著莫大關係,怔怔看了半晌,滿懷疑惑而退。
到了午間,趁守衛出去用餐,才問章天奇可曾聽過這個名號。
章天奇吃驚看他,低頭沉吟片刻,緩緩道:「其實……,天兒,你難道從沒想過,為我們帶來無盡煩惱的這張寶藏圖,原本藏於宮廷。想那廟堂高遠,我和你爹一介草民,怎麼會知道這圖的存在,怎麼又有本事在偌大的宮廷中找了它出來呢。」
慕容天瞠目,他幼時於一次偶然機會瞧見父親藏圖,是以得知家中有此物。後來李家兄弟不擇手段要得這圖,他只覺煩惱,苦於無法脫身其間,對圖的來源卻是不曾想過這麼許多。
章天奇嘆息一聲,「其實,這張圖當日並非兩人所盜,參與其間的還有一個人。你可還記得,我曾給你一張地圖,要你去找洗墨山莊的主人?」
慕容天點頭,「在那裡,我遇到了曹子勁。」話說出口,才想起在那裡遇到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章天奇抬眼,思緒紛飛,遙想當年,「第三個人叫曹子如,是曹子勁的弟弟,也是洗墨山莊莊主。當日在武林中,亦是難得的青年才俊,與你爹的名氣武功難分高下。二十多年前,那張藏寶圖被皇上賜給了一名貴妃娘娘,此圖名為藏寶,其實無人能解,但據說所藏寶物之多之奇讓人匪夷所思,得之則富可敵國。曹子勁在宮中當差,無意中得知此圖的事,說給了曹子如聽,曹子如一時好奇便找了我和你爹。其實我和你爹那時都在江湖上已小有名氣,你爹更是家底豔厚,根本用不著這圖。可那曹子如設了騙局,拿了話激我們,說是要比一比到底誰能先盜得此圖,誰若是不敢,那便是自己服輸了,還道盜過之後,再偷偷放回去便是,於人於己也無損害。我們當時一時氣盛,便糊塗了,答應這比賽。」
說著,嘆息一聲,半晌不能開口,目光迷離,似是又回到了當年的歲月。
那一夜,慕容白與自己盜了寶圖,卻適尋不見同來的曹子如,他們原本約定看過圖之後,便可將圖歸回原處,可不見對方,這約定便不算完,自然無法還圖。
慕容白仗著自己武功高強,把圖帶回客棧。兩人徹夜未眠,等到清晨,那曹子如才回了,背後負了幅山水畫,上面題款為逸堂齋散人。兩人都覺奇怪。三人把圖對過,曹子如也失了先前傲氣,俯首甘拜下氣。原定是夜間就將圖還了回去,可還不待暮色來臨,卻遇官兵來搜尋,言宮中寶圖被竊,正在抓緊盤查,三人都知闖了滔天大禍,可此時勢成騎虎,只得帶圖潛逃。
後風波平息,曹子如建了洗墨山莊,突然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慕容白收了圖,眾人均以為此事已成懸案,今後再不會被提及。
可某一日,曹子如突然到訪,找了章天奇,給了他一張紙,上面寫了兩句口訣。
慕容天驚道,「那曹子如竟然如此聰明,猜透了寶圖秘密?」
章天奇笑,「確是有人猜出了那秘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