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叫向北!向北!”徐飛躍認真觀察他的神情變化。
“我叫了嗎?我叫向北,向北了嗎?”桂雲標故意反問。
“你不相信我?”徐飛躍倔勁又上來了。
“不是,我是說我會說嗎?”
“還是不相信嘛,我不會無中生有,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這麼說我真喊了?”
“真喊了!”
“喊向北是啥意思?”桂雲標明知故問。
“這問題我正要問你呢!”
“我怎麼會莫明其妙地喊向北呢?”桂雲標好似自言自語,實際上是在心裡找託詞。
“算了!別在我面前裝了!白天整天想北邊的事,晚上不在夢中吐真情才怪哩!”徐飛躍頭歪向一邊,很生氣的樣子:“不信任我,不吐真言,咱倆這朋友沒辦法深交!”
“飛躍,我不是沒誠意……只是……”桂雲標一時不知怎樣說好。
徐飛躍賭氣走了,把幾句硬梆梆的話甩在他身邊:
“別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想北邊的事,我也想,要不然我為什麼逃跑!啐,信不過人!”
這幾句話讓桂雲標動起了心思,他望著徐飛躍離去的方向怔怔的出神,他在思考:徐飛躍這幾句話是隨口而出,還是真心話,若是真心話,那徐飛躍真就能成為同志,成為今後的幫手,若徐飛躍是賭氣的話呢?桂雲標的心又懸了起來……
第四章 特務學校來了嬌小姐(1)
張秋生安排監聽科的同志24小時守聽頻率,希望能收聽到“向北03號”報務員的呼叫和新的電報,但時間悄悄溜過去了10天,不見他再次呼叫,這讓監聽科的工作人員都有些焦急,翁海潮聽了張秋生的彙報後,仍然讓監聽科24小時監聽,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在破譯了“向北”電報以後,翁海潮沒有讓冷月參加監聽科的值班,而是叫她一邊待命,一邊參加破譯處破譯日軍密碼的工作,當她得知“03號”報務員自那三次發報後就再也沒有出呼的情況後,便向翁主任談了自己對此事的判斷:
“03號報務員早中晚連發三遍同樣報文後就銷聲匿跡,這就證明此人的處境險惡,周圍的環境不允許他再次發報,也有可能他身在特務學校中受到監視,行動不便,沒有再次上機發報的機會。”
她的話引起翁海潮舉一反三的思考:“你以為電臺就在‘03號’報務員手上嗎?如果是,總可以抽時間再次通聯,可為什麼他卻不動了呢?”
“您是說‘03號’本身沒有電臺,他以前的三次發報是借用的電臺?”主任的話開啟了冷月的思路。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我甚至懷疑是他在知道了特務學校的秘密後,借用學校給學員練習收發電報的電臺趁機發出了告急電報,而事後,他受到學校監控,或是學校嚴控了學員電臺,而使他失去了再次和我們聯絡的機會。如果情況如我的判斷,那‘向北’的處境目前會相當困難。”翁主任有條有理地繼續談出自己的分析。
冷月沒有表態,但內心裡卻贊同老師的看法,她在想,在和“03號”報務員聯絡中斷的情況下,延安應該採取什麼措施,來進一步證實“向北”情報的真實性和準確性。
其實冷月思考的這個問題,翁海潮早已想過,他有幾次都想找敵工部門詢問下一步的對策,但每次都看到首長工作實在太忙,應付方方面面的敵情太多,他不想因“向北”的事打亂部長的工作安排。另外,他也想到,可能是還沒到火候,部長才沒有作下一步的工作指示,他自從由部長親自領導以來,沒有深思熟慮的決定部長是不會輕易出口的。而一旦部長定下來的事,他必然督促下面儘快實施。
俗話說心有靈犀一點通,就在翁海潮和冷月盼望部長新的指示的時候,部長卻親自找上門來了,而且翁海潮知道,如果不是事關重要,部長是不會深夜登電訊室主任的門的。
部長見他倆面色愕然,不覺笑道:“看來二位不歡迎我這個不速之客?”
翁海潮啞然失笑:“就盼您來哩!剛才我和冷月還在談部長什麼時候發新的指示哩!”
冷月對部長已不陌生,說話不緊張,口氣也隨和許多:“您半夜來得越多越好哩,那我們的工作任務才會更加飽滿。”
部長喜愛地點著她額頭:“小嘴真甜!盡哄我開心!”
“本來嘛!您沒急事,不會深夜登門的。”冷月調皮的腔調讓部長眉頭舒展,說話的口氣也更顯親和:
“算你猜對了!在談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