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提前推演出任何可能的變故,那麼未來發生的一切都將盡在掌控。任何變故與巧合,都是事情發展的必然結果。
所有巧合,都是必然。只有面面俱到,才能長勝不敗。
一朝頓悟,容玄心如擂鼓,像是眼前展開了一扇大門,他迫不及待想要衝進這個新的世界,廢寢忘食般汲取新的知識領域,更是打從心底裡佩服留下大局觀神圖的那位無上存在。署名有個天字,正希望有朝一日能見其本人。
古往今來,多少大能神威震世,創出了逆天寶法傳承後世,多少震天動地的奇蹟淹沒在歲月滾滾長河中,古有真仙,一手遮天,一腳碎地,天崩地裂。神圖由誰人所繪,混元噬道又是有誰所創,逆天仙兵聖器又是怎樣的情景,容玄很期待。
那些均是上界三千州攪亂大陸風雨的人物,容玄憧憬且嚮往著有朝一日能參與其中,並堅信總有一日他也能成為其中一員。
容玄深信,當他勘透整個大局觀神圖精通推演之際,就是上清仙宗覆滅的時候了。所以他會暫時韜光養晦,以便日後全身心投入爭端,用副峰爭端來練手,讓自己從認知上蛻變壯大。
總會有辦法的。
他深知精通推演之法不能一蹴而就,容玄深陷其中,日夜廢寢忘食,前路明確,收穫不小,只是精神力總會很快告罄,修為最初靠丹藥會導致根基不穩,容玄只靠身體自愈,精神力枯竭人會感到極致的疲憊,容玄強撐著去推演,有時候什麼時候睡去也都不知道。
這種幾乎自虐般透支精神力的方法,竟然讓精神力在短時間內提高了不少,而且對精神力的掌控力度比以往更精準了許多。
容玄心情好了不少,打算等空閒下來,試試佈陣,操控僅有的精神力得細化到每一絲每一寸,佈置黃階法陣應該沒問題……容玄對修行很有耐心,他有預感,這條路走下去,他定會比以前更加強大。
一連十日過去,有天清晨,模模糊糊中只聽嘭地一聲脆響,容玄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冰床上,腿腳都凍得僵硬,他不想起來。
房間很暖,佈置講究,名貴靈木精心雕琢的桌椅,散著溫潤華芒的璞玉靈晶,寬敞明亮,是星閣殿堂居室的一貫風格。
現在睡覺是真睡,不像以前整夜打坐,沒那精力。容玄扶著頭,想要起身。
有個人蹲在一旁撿起打翻的茶壺,一臉錯愕地看著他,玩味地笑著。
“你醒了,感覺如何?”
“葉天陽?”容玄脫口而出,猛地睜開眼,便看到謝宇策唰地沉下來的臉。
“修為倒退五感減弱,落魄就算了,你不會已經到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吧。”
“你怎麼在這裡,出去。”容玄並沒有太驚訝,只是擋住謝宇策試圖幫扶的手,自己撐著床半坐起來。
容玄雖然氣海跟著詭毒被封,但精神力尚存,空間能夠開啟,女王正在轉醒,容玄靠著女王足以感受到周遭的聲響,其實他早就知道謝宇策來過一次站在他身後數久一句話都不說,不過容玄以為後者一樣是來看笑話,沒想主動搭理他。
“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都昏睡半個月了,鴻老一意孤行保住你,不惜違抗聖規,現星閣閣主林陣定會趁機把鴻老扳倒,老東西們現在還未爭辯出個結果來,你暫時安逸了。”
“這些我比你更清楚。”容玄毫無波瀾。
“你怎麼不哭?”謝宇策認真地看著他。
容玄瞥了他一眼:“哭什麼。”
謝宇策掩飾似的咳嗽了下。
“藥閣戒備森嚴,你又被軟禁了,我好不容易偷溜進來看看你,你就這麼不歡迎,我好心痛。”謝宇策按著胸口想逗他,見後者沒好臉色,於是收斂了笑意。
謝宇策趴在床邊,手肘抵著床板,一改昔日霸道猖狂的性子,支起頭看著容玄:“才剛信誓旦旦要幹一番大事,怎麼才一轉眼,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了。”
就這姿勢上望,容玄半躺著的脆弱模樣實在難得一見,白皙的脖頸下淡青色筋脈清晰可見,漆黑的墨髮隨意的披散著,更顯得那張臉出人意料的年輕,見之忘俗。不像平時那一副閒人免近的姿態,似乎手輕輕一帶,就能擁之入懷。
奈何,都只是錯覺。
容玄不習慣被人用可憐的眼神盯著,甩手就是一巴掌。
謝宇策握住他的手腕:“別白廢力氣,你越催動靈力,後果越嚴重,還是老實些好。”
謝宇策非但不惱,反而覺得這樣也不錯,能不以實力殺人不以實力怠慢一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