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言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接過了木塵遞來的葫蘆輕輕地掩著袖子往嘴中倒了一口,動作好看是好看,不過卻看得木塵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實在是太娘了。
“這酒果然是好酒啊。”容言品完酒之後有些驚奇地看了木塵,眼神深處卻有寒芒一閃而過。
“這個其實我撿的,前些天路過一處山洞的時候遇到一個死了的老頭,臨死還抱著這個葫蘆在喝酒呢,我就好奇地撿了回來恩,就是這樣。”其實早在對方過來的時候,木塵就想把這個修真界裝液體用的葫蘆給收起來了,可時間不允許這麼做。所以他索性大方地裝做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滿嘴胡言起來。
“你!你居然請我喝一個死人喝過的東西!”容言騰地站了起來,被木塵的那句臨死還抱著喝酒的老頭噁心到了,臉色難看地看向了他。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這裡的人,又有幾個沒用用過死人的東西,死人的錢財,死人的名聲,死人的兵器甚至是他們的血肉”木塵看了眼下面正在撕殺地眾人,有些感慨地繼續說到:“更何況是這麼一葫好酒。”
“甚至就連我們吃的喝的,又有哪樣不是死去生靈的屍體嗎?哈哈哈”
容言聞言一呆,他沒想到木塵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覺得心中有些彆扭噁心的同時,卻又很有種認同感。他哪裡知道,木塵的另一個身份可以說是樹靈,對於生命天生有著不同的理解,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你的歪理還真是一大堆,不過的確是我著相了。是啊,我們所擁有的東西,又有哪樣不是踐踏在了無數的生靈之上的呢!你倒是讓我明白了一個不錯的道理,來,我就借花獻佛敬你一杯。哈哈”百衣青年認真地沉思了一下後,突然高興地手舞足蹈起來,更是大方地拿過了木塵手上的葫蘆,大大地朝口中灌了一口美酒。
木塵想起眼前這個青年的心狠手辣,原本想回他一句:你已經很明白這個道理了。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將這話說出口,他覺得還是不要去和這個神秘而氣量狹小的妖異青年開這種玩笑的好。
他順手接過容言扔回給他的葫蘆,也大口地往嘴灌了一口,又看了看下方依然打到火熱地眾人笑到:“他們在那殺著人,而我們卻在這裡喝著酒,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
“哼,有什麼奇怪的,不過是些沒腦子的莽漢,死多少都是活該。”
輕蔑而枉顧生死的囂張語氣讓木塵一陣不適的同時,也對他的身份有了份好奇:“你總是對他人的性命如此的漠視嗎?是看不起他們,還是見慣這種場面?”
容言聽到他的話,習慣性地沉思了一下後不答反問到:“那麼你呢?你不也是和我一起坐在這裡。枉顧著下面那群人的生死嗎?難道和我又有何區別不成?”
木塵一下子楞住了,他倒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而他的表現也的確如容言說所一般,似乎看上去和他的所作所為並沒有區別啊
看著陷入沉思的木塵,容言有些小得意地一笑,好象自己在無形之中贏了一局一般。
良久之後,木塵突然抬起了頭,堅定地朝他說到:“那並不一樣。”
“有何不同?”
“就如同一個乞丐,來問你我乞討而你我都拒絕給他錢糧,但我們的出發點卻又不同。你或許是因為厭惡和不屑。而我則是認為他不值得同情,因為他有手有腳,完全可以憑自己的努力獲得錢糧!就好象眼前的這些人,他們不僅樂在其中,還有著各自該死的理由,所以我能夠坦然地漠視他們的生死!”
“”
木塵看到對方無言以對的樣子,也學著對方剛才的樣子得意地一笑,往口中灌了一口美酒。他突然發現喝著酒,順便和這位高傲地都快把下巴翹到天上的青年慪氣是一件很讓人愉快的事情。
“哼!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嗎?道貌岸然地給自己找些理由,難道會顯得自己更加了不起嗎?”容言冷哼一聲,搶過了木塵手中的酒葫蘆之後,毫不客氣地嘲諷起來。
“自以為是的人是你才對”
兩個青年就如同天生不對頭一般爭執起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極盡自己的所能嘲諷挖苦著對方。每當對方因為自己的問偈而陷入沉思迷惑之時,其中一人必然極度誇張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就如兩個慪上了氣的頑童一般
“轟隆!”一聲巨響,整個驛站的主要建築終於在眾多江湖人物地折騰下坍塌掉了,也讓爭論地不可開交地兩人回過了神來。
木塵與容言看著坍塌地驛站發了下楞後,又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