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人選。
周瑜心中掛著橋蕤的差遣,不由郢書燕說道:“嗨,這不是被橋公差遣所逼,四處想辦法籌糧……連我本部人馬的口糧都被上面徵走了,逼得我們自籌軍糧。”
只是周瑜自己低調藏拙,不想給袁術賣命罷了。
他也知道隨著春谷縣那場大敗,水軍損失太慘,已經沒法掩護陸軍發起新的攻勢了。
此時此刻,又一封前方橋蕤那送來的催糧公文,讓周瑜眉頭緊鎖,只覺這差事簡直再也辦不下去了。
他猶豫了幾秒,反問道:“我雖無官身,但畢竟族中家眷、奴僕、護衛相加,也有近千人之多。從居巢渡江,必然要沿濡須水走水路,出濡須口。如此大動靜,守將肯放我離去?”
……
在魯肅看來,往南去投奔諸葛玄,或者往東南投奔孫策,抑或往正東投奔劉備,都是可以考慮的,需要再慢慢觀察這幾人的秉性。
周瑜這個提議非常突然,儘管魯肅早有去意,但他畢竟還在觀望,沒想好到底去哪兒。
橋蕤嚇了一跳:“過江去投敵?!”
“橋公沒見過魯少君,難道還信不過我麼?我與他相知甚深,自願為他擔保。再說人家千石軍糧都捐了,這點要求不過分吧?
……
臨了,魯肅還補充了一句,說西囷的糧食,等他的族人家奴搬運完行糧後,如果拿不動的,也歸周瑜了。周瑜也不好意思再佔魯肅便宜,只說到時候會給他折價成馬蹄金,便於他一路輕便攜帶。
半個時辰後,居巢城東,一座新收拾不久的莊園門口,周瑜瀟灑地翻身下馬,也不讓人通傳,直接就衝進門去。
公瑾也不必恭維我,我不過是覺得這等亂世,結交人情比囤積財貨更有用。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一介土豪,若離了根基,再無人脈,有錢也必遭人算計,還不如自己仗義疏財,多留門路。”
而事實上,壽春、合肥、居巢、濡須口,這四個節點的任何一個被敵人卡住,都足以掐斷這條江淮水道。
現任居巢縣令,是個二十三歲的年輕人。面如冠玉,劍眉入鬢,論姿容俊朗,風度倜儻,竟還在諸葛瑾之上,僅次於其弟阿亮。
橋蕤聽說前天下達的新一輪籌糧令,周瑜居然這麼快就辦妥了,也是非常重視,連忙在自家正堂接見周瑜——
陸軍不夠你可以抓壯丁,但戰船不夠就是不夠,短時間變不出來。就像遇到解不出來的數學題,哪怕極度憤怒,也還是解不出來。
周瑜一愣,他原本也就是隨口一說,先找個藉口,然後再說正事兒。魯肅過於爽快,連他提的藉口都答應了,一時讓他不好展開。
周瑜想了想:“雖無萬全把握,但今日子敬你指囷相贈,我倒是有了七八分把握——橋公令我再額外籌一批軍糧,這本非我分內之事,我若抗爭,還是可以和他打打嘴皮子官司的。
搞定魯肅之後,周瑜次日一早便從居巢縣南下,直奔濡須,到橋蕤的將軍府求見。
戰敗的噩耗,漢軍水軍的囂張,短短數日之內,便在廬江大地上傳開了。
魯肅這些年能有錢財糧食、賙濟他人,全是靠不斷出賣莊中田地,是把家產底子都變現了,才勉強撐持。
周瑜鬱悶得想直接棄官而去、過江投奔孫策。但又怕自己走得倉促,故舊部曲沒法徐徐安置、一併調走。
淝水從壽春分叉出淮河,南流進入芍陂(ebei),再流入南淝水經合肥注入巢湖、再從居巢縣流出巢湖注入濡須水,最後在濡須口注入長江。
歷史上的第二次投孫策,原本應該發生在明年開春,而現在顯然還沒發生。
魯肅隨手一指送人幾千石糧食,出手這麼大方,可不得算作“廚”。
袁術佔據的淮南地區,有一條溝通長江和淮河的重要水道。北端連線淮河的口子,就是如今袁術建都的壽春。
誰讓濡須口所需的糧食、但凡從後方籌集,最後一站都得經過這兒。
如果不想放棄這些東西,他在投奔孫策之前,就得先妥善打點、投石問路。
橋蕤跟孫策當然很熟,聽了這話便支吾道:“若能保證是去投孫策,那倒也罷了。只恐這魯肅未必有此堅貞,能矢志不渝。此去蕪湖還要航行百餘里,中途需經過逆賊諸葛瑾鎮守的春谷縣,萬一他圖省事直接投了諸葛呢?”
不過聽說近日豫章甘寧猖獗於長江,劉勳的水軍應該也不敢四處亂晃,只要出了濡須口,應該就安全了。甘寧似乎並不攔截民船,應該是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