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到底。
而且,袁術的兩淮軍多是北人,只擅陸戰而不擅水戰。一旦袁術軍中唯一擅長水戰的廬江軍被重創,只靠兩淮軍是難以進攻廣陵的。廣陵畢竟水網縱橫,需要水軍的輔佐。
到時候,我軍廢袁術水上戰力、而獨存袁術陸上戰力,則是逼得袁術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去跟曹操火併——進攻曹操是完全不需要水軍了。”
這番道理,以田豫的智商當然不可能完全推測出來,所以他也只是轉述為主,稍微加了一點自己的二次理解。
趙雲昨天其實也聽懂這個道理了,但他知道的情況畢竟不全面,所以總覺得還能最佳化。此刻面對田豫的勸阻,他也不由提醒道:
“既是諸葛先生所言,我豈會不遵。只是非要說我軍對袁術立威後,袁術就會乖乖轉頭去跟曹操火併,我卻依然不敢信——曹操明面上比我軍強大得多,袁術連我軍都拿不下,他還有勇氣拿下曹操麼?”
田豫聽說趙雲是在擔心這個,立刻放鬆地笑了,連忙表示,子龍這是剛回來,不知道主公別的後手準備:
“子龍有所不知,主公和先生有此把握,關鍵還在於昨天提到的、在呂布處潛伏的陳元龍。陳元龍此前說服了呂布和袁術結盟時,只針對曹操,不針對主公。
如此,等袁術發現靠自己拿不下我軍後,自然會改弦更張。因為跟我軍死戰,就只有獨力為之,而如果打曹操,才有可能和呂布合力。這層利害足夠扭轉袁術的態度了。”
趙雲剛來,確實不知道陳登佈局的真正實力,聞言不由大驚:“陳元龍竟有如此能耐?就算呂布去年和袁術暗有盟約,今年也不可能繼續執行了吧?袁術已經稱帝,成了反賊,呂布還會跟他沆瀣一氣?”
田豫:“那就看陳元龍的本事了,或許呂布會單獨跟曹操為敵,各打各的。”
趙雲這才徹底打消疑慮,表示自己不會亂來,此戰一定會給袁術軍留個臺階下,不至於把袁術打到惱羞成怒。
田豫見對方有了分寸,也不再阻攔,任由趙雲先行。
……
趙雲以輕騎先行,一天時間便趕到了盱眙城東二十餘里外下寨。
沒有攜帶帳篷,他就簡易砍伐竹木圍了個柵欄,稍微挖點土把柵欄的樁基埋起來,簡直跟放羊的柵欄差不多簡陋。做完這一切,就讓士兵們吃乾糧、找柴草燒水喝,好好休息了一夜。
他的行蹤,也很快被盱眙守軍的斥候發現。
紀靈本人如今尚未帶著主力來到前線,因為他是重要將領,六月初一那天還在後方壽春參加了陛下的開國登基典禮。
壽春到盱眙直線距離就有四百里,淮河水路彎彎繞繞,那就起碼五百多里了,哪怕順流而下航行,走上七八天才到也是正常的。
這天是六月初五,紀靈是初三啟程的,所以還要五天左右趕到前線。
眼下在前線的,只有紀靈的兩個副將,分別是盱眙守將樂就,淮陵守將梁綱——這倆也是老熟人了,去年就跟著紀靈打過淮陰,後來敗退,但都逃得了性命。
樂就聽說城東有劉備軍來犯,立刻做了戒備,並且上報城內的下邳太守惠衢。
盱眙縣原本是屬於徐州的,是下邳郡的一個縣,前番袁術入侵,還是佔了淮河沿岸下邳郡兩個縣。所以袁術也就著急忙慌設定了下邳太守一職,讓屬下故吏、琅琊人惠衢任太守。
其實下邳郡其他縣都在呂布手上,袁術的下邳太守只有兩縣。
惠衢一介文官,原先也經常打敗仗被攆來攆去,所以不是很好戰,聽聞敵情後還有些提心吊膽:
“樂都尉,不知敵軍有多少人馬?可要堅壁清野籠城死守,靜待紀將軍和李將軍主力抵達?”
他口中提到的李將軍,是袁術麾下大將李豐。去年淮河這一路只有紀靈一支人馬圍攻,未能奏效,今年袁術也是加了碼的,把李豐的部隊調過來加強紀靈,合力並進以圖突破。
同樣的情況在廬江郡那邊也有發生,袁術也知道光憑去年就被重創的劉勳,估計沒法沿著長江一路攻到廣陵,所以把大將橋蕤調給劉勳,加強了劉勳的兵力。
今年袁術軍對劉備的攻勢,已經強化到了主力七萬人之多,比去年又翻了一倍。
北路紀靈加李豐,總兵力高達四萬,再加上淮陵、盱眙前線原本就有的數千駐軍,總數在四萬五千人以上。
南路劉勳本部重新湊起一萬五千人,橋蕤部又增援一萬多人,走長江順流而下。
最後,袁術稱帝后,還第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