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就徹底無視他。
“欽越,你自己說,揹著我幹了什麼壞事?”
“在我們前途未明的時候,我不敢拿你的安危做賭注。”欽越微微低了頭,彷彿此刻才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低聲道,“你彆氣。”
“我彆氣?我怎麼可能不氣?你……”我的數落,盡數被惜兒小小地啼哭聲打斷。那樣嘶啞而微弱的哭聲,扯痛我每一分心絃。“惜兒……惜兒……乖,寶寶乖,媽咪呼呼,不疼哦,不疼哦……”
玉城昭見惜兒這般,似也收斂了玩笑之心:“皇兄駕崩前,立下遺詔,封了仕遲的長子為帝,我為攝政王,輔助小皇帝打理朝政。”
玉仕遲的長子?據我所知,玉仕遲連個侍妾都沒有,那又從哪裡蹦出個長子來?
“呵呵,說起來,這小皇帝與戀兒還有些淵源呢。當初在絕豔坊,他孃親因為懷了他被皇兄接進宮安胎,戀兒倒是利用他孃親的身份,在絕豔坊肆意地玩鬧了一番……”
“啊!是春霓蘭……”原來春鏡她們提到的春霓蘭被接進宮,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真的懷了玉仕遲的孩子。可明帝那時就接人進宮,是何用意?他是早料到了今日,還是怎地?
可不管怎樣,一切都已經過去,玉城昭同我們說這些做什麼?
“戀兒也該知道,汗王他最近粘我粘得有些緊,我總不能為了那個還在襁褓中的小嬰兒就丟下他不管。所以……”
所以什麼?為何要這樣壞笑著看欽越?還有,為何我該知道汗王粘他粘得緊?
“所以——嘿嘿,欽越本來不是一等侍衛嗎?那就接著做一等侍衛吧,哦,不,是小皇帝的貼身侍衛。只要欽越你能確保小皇帝平安長到八歲,本王便擔保你們從今往後平安康泰、幸福美滿,如何?”玉城昭一副給了我們大便宜的表情,真是欠扁。
“十王爺說話算話?”
“那當然,大丈夫一言九鼎。”
“好。”欽越答得那個乾脆,我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這件事就算板上釘釘了。
“欽越……”我真的是黑了臉,怒視著一臉無辜的欽越,可惜他看不見我的表情……
“絕戀……如今我的仇怨已經了結,雖非我手刃仇敵,但相信死在自己所愛之人地憎恨之下,那份苦痛也足以抵得上阿爹和娘……”欽越突然溼了眼眶,我一急,邊手忙腳亂地給他抹淚,邊安慰,“娘和爹爹泉下有知,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你是他們引以為傲的好兒子呢。你別哭啊……”
“我的前半生皆用來還爹孃的恩情,後半生,我希望能為自己活著,為你和佑佑、惜兒活著,若連確保你們平靜生活的能力都沒有,反要拖累你們與我躲躲藏藏,我怎還能有這為人夫、為人父的資格?”
很好,很好,你的巧言善辯全使到我身上來了,是不是?
我氣得鬱結,雖然欽越說的是有幾分道理,但一想到還要與那皇宮糾纏不清,我心頭就是很不爽啊。
“你們夫妻商量好了?商量好了本王可走了。”玉城昭展扇一笑,“哎,沒想到欽越同本王一樣命苦,都是懼妻之人,可憐哦,可憐哦……”
這人真是惡劣……當初我怎會誤認為他是個為情所苦之人?我真是瞎了眼。
“絕戀?”
“幹嘛?”我悶悶道。
“還在氣?”欽越小心地湊近些,“絕戀,彆氣了,可好?”
看他那副神情,我心頭不由一軟,再怎麼說,我這個一直受保護之人,都是最沒資格對他使臉色的人吧?想到擔心他會受傷、會出事時的惴惴,如今他已平安地在身邊,我又在苛求些什麼?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嗎?
“絕戀?”
“欽越,以後有事別再瞞我可好?我再也受不了凡事都是最後一個才知道了……”
“好,我答應你。”
“你的話早沒了可信度。不行,我要你寫下來,省的你又給拋到腦後去。”我一個狠心,咬破手指,取出袖中的絲巾,“我寫完後,你畫押,知道嗎?”
“你、你做什麼?”欽越似是感覺到什麼,抓了我的手指就塞進口中,“胡鬧!”
“是你總和我胡鬧,我才會這樣的,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我抽回手,使勁捶了捶他。
“好,好,都是我不好,注意惜兒……”
我低頭檢視惜兒的情況,寶貝仍是低低地哭泣著,雙眼卻骨碌碌地轉著,緊盯著我們不放。
“寶貝,寶貝惜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