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花正與木香在打絡子,聽到喊,立即應聲。
司衣機靈已先放了手中的筐子,去打水,芫花便掀了簾子進去。
“小姐是要做針線還是寫字?”芫花以為林莞婉是在找事情做消磨時間,笑著問道。
可她走近,卻發現自家小姐面色慘白,眼角還微微泛紅,唬了一跳:“小姐,您是身子不舒服?!怎麼臉色這般難看。”
林莞婉有些木木的想用手搓臉蛋,卻又想到碰了香囊,只得抬起放下:“無事,在窗邊久了,突然覺得有些涼。”
這話明顯有假,今日一絲風也沒有,大好的太陽也照在炕榻上,怎麼會冷。
但芫花卻不點破,知道林莞婉性子彆扭,說了反倒不美更不可能探聽了,又揚了笑道:“我還說天氣轉暖要將簾子撤了,內間的換成水晶珠簾,好看又透氣,小姐這會還覺得冷。這便不能換了。”
林莞婉不知自己話未被取信,嗯嗯的點頭。
水很快打來,她打了皂角將雙手放到水中拼命的揉搓。
白玉青蔥似的手指,不會都泛了紅,看著像是在臘月天氣中受凍了似的。
芫花忙攔下她,臉上全是擔憂,不知她這會又是和一雙手怎麼過不去。“小姐這般搓,要破皮的,奴婢來。”
林莞婉心亂如麻,也不應聲,只讓芫花上前將她根根手指再細細洗淨,用帕子拭乾後,又取了香膏給抹上。
“芫花,你知道青姨娘在我繼母身邊當二等丫鬟前,是在哪兒當差,家中還有哪些人,現下又是在何處上差。”
未待芫花思量好要如何探探她的口氣,林莞婉倒是先問了一長串,直接將芫花都問懵了。
怎麼好端端的問起了青姨娘來?
壓著心中的疑惑,芫花搖了搖頭答道:“奴婢只知青姨娘是家生子,老子娘先前也都是在上房伺候的,不過他們早些年便都去了,如今只餘她一人。”
去了的意思,是死了。
林莞婉心下一凜,追問道:“可知哪年哪月不在了的?”
“這個奴婢倒是真不知了。”芫花說著,拿眼去窺她的神色,見她面上仍蒼白一片,續而道:“小姐無端怎麼問起青姨娘的事來,要不奴婢去打聽打聽?!”
“不好!”林莞婉猛然站了起來,驚得蹲在她腳邊的芫花都掀了過去。
“對不住,嚇著你了。”林莞婉聽聞芫花哎喲一聲坐倒,忙伸手牽了她起來,語氣有些急。“也不是不好,只是你得千萬小心,不能讓人覺得你是在刻意打聽!”
面對時驚時慌的林莞婉,芫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只是安撫著她:“奴婢辦事,小姐放心,奴婢一定細細的探聽了來。”
事情還要再確認,香囊是她母親的,青姨娘老子娘又曾是小陳氏身邊的人,且還都不在了。她心中雖是覺得這事離不了小陳氏手筆,可她不敢貿然認定,等芫花打聽完了再說也不遲。
若是那青姨娘的老子娘是在母親離世前後不在的,那這事,才怕是真定論了!!
林莞婉思緒又飄遠,並未回答芫花。
芫花見她神不守舍的樣子,只得默默退下,任她沉思,自己先去搞清楚青姨娘過往去了。只是她邊往院子外走,邊無奈的想著,如今小姐的心思是越發不好琢磨,有時瞞著心事倒比那有經歷的人都還得再深幾分。(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五章 虛驚
自打來到尚書府,芫花倒是真沒遇到太難的事。
今兒卻是為打聽青姨娘的事難著了。
因著有林莞婉吩咐不得讓人起疑,芫花閒時出去跑這事時,都是旁敲側擊。
偏整個上房的人都與她為難一般,根本沒有打聽到一絲有用的訊息。
若是說她引得人懷疑,他人不願說這事倒好,是人根本就不清楚青姨娘老子娘是怎麼不在了的。此事就如同小石沉大江,只掀起一絲漣漪就被歲月沖淡,眾人也只是知道青姨娘老子娘都不在了,使得她是根本沒取到一點兒的進展。
時間一去,便是幾日,到了蘇老夫人壽辰前天。
期間林莞婉得知芫花探不來訊息,再見當日包在帕子與香囊中的耳墜都變成了黑色,整個人反倒是更淡然了。
她那日吩咐過芫花後,又想到,當年她母親去世後上房幾乎是換了所有的下人,這事有別的人知道便奇怪了!
如今真正知道事情的怕只有青姨娘與小陳氏還有那個俞婆子!
而此,林莞婉也不讓芫花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