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子身邊,世子待他們便是連三爺都無這般親厚,他不明白究竟別人給到他什麼好處
“扒了他衣物下來,收拾了。”蘇昭珩面上無悲無喜,淡然的收了刀,背過手看向京中方向。
“世子,今夜還是屬下去探吧,太過危險”許平示意兄弟們動手清理現場,想到還未完的事,不安勸道。
蘇昭珩神色不變,語氣堅決:“不必,今晚我還是先去探清楚,那邊我比你熟悉,消了他的疑心,往後你再行動便好辦了”
在兩人交談間。場面的打鬥痕跡已然變了一翻,凡是被殺的所有人,傷口都被用刀尖闊寬成了不能辨認的刀傷。
而許安的整張臉被滴上不明藥水,然後覆蓋了一張人皮面具,第二個許平居然就那麼出現了
幾乎一模一樣,絕對的以假亂真
蘇昭珩看準備得差不多,便和侍衛要許安先前身上的衣服。許平知是勸不了。只得將身上帶的另一個人破面具遞了上去。
到樹林一邊不久後的蘇昭珩再出來時,井然已是另一個許安。
立時有親衛上前,牽過在林中找到的許安一夥人的馬匹。蘇昭珩當即翻身上馬。
“在暗處守著,等他們的人前來驗屍,然後暗中看他們多久才撤離若是天亮都未走,你先回營。我再有安排”
許平有著許多不放心,最終什麼也沒有說。恭敬應喏,目送遠去的身影。
為了今夜,蘇昭珩策劃了許久,只等皇帝下護國公府再掌兵權的旨意。借商談兵策之事除了許安,然後許平替為代之。這樣既能控制住戰場的局勢,又能摸清他的好三叔幫著睿王后面真正的目的。
他想過無數次。若是他三叔只為奪爵,大可直接殺了他了事。偏是要讓他一點點看著侯府敗落,再折磨許久。以睿王的性格,不可能會這般無故的只為折磨他而做這些無聊之事。
他更多感覺對方這種舉動,是洩忿。他對他有著殺了都不能疏洩的恨意
可偏偏不管侯府,或是他,從未得罪過睿王。
沒有得罪,對方這恨意著實來得讓人摸不清,所以他才生了這將計就計,要從他三叔處下手,弄個水落石出。
而今天晚上,自然也沒有什麼送密信進宮,不過是他父親探查到葵國已派將士在離西北兩國交界百里外紮營之事,這是軍務並不是什麼密件。是他逼出許安與三叔動手躲情報的招數,因為葵國一戰他父親已提前與皇上說明,軍中機密不能讓第二人知道,前世本參與一起商談的睿王也因此被置與事外
所是,想在策劃要在戰場中便開始算計他們長房的睿王與三叔,根本坐不住
他的計劃才會實行得這般順利
一路疾馳,蘇昭珩很快從先前查探到的接應城門進城,隨後便忘熟悉的府邸後牆翻了進去。
安靜的侯府被月色籠罩,蘇昭珩來到一處院落亮光的屋外,敲了門四下。
“進來”
敲門場剛落,蘇三老爺的聲音也隨著傳了出來。
進到屋內,蘇三老爺躺在榻上,面色還有些著傷後未愈的蒼白。
“你怎麼搞那麼狼狽”屋內雖有燈光,但那離得甚遠,只照清了蘇昭珩身上帶血的衣裳。
蘇昭珩運氣壓住嗓音,他最熟悉不過的許安說話聲音便從口中發出:“那許平武功與我不相上下,且拼死一戰,我帶的人都死於他刀下,我也被傷了兩處才算將他斬釘於劍下。”
“現場可留有什麼痕跡”蘇三老爺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未有,他懷裡的信我已重新封好,包準外人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許平媳婦前不久得罪過京中貴人,他媳婦早他一刻也見了閻王,就是蘇昭珩親自去驗,也只會歸於尋仇一類之上。難道三老爺不相信給世子培養的親衛能力”
按著許安有些孤傲自負的脾性,蘇昭珩裝得是十成像。
蘇三老爺沒有說話,但目光井然是有著孤疑,卻什麼也沒有說:“你去寫下內容,然後儘快回營中,別讓人生疑。”
蘇昭珩神色不變,動作利索坐到已鋪好紙筆的桌案前,下筆如神。
待擱下筆,又吹乾墨跡,主動將紙張給蘇三老爺遞了上去。
蘇三老爺看得極其認中,似乎在辨認什麼,直至看完所有才道:“回去吧,這些日子不要再主過來了,有事我會找你。”
聞言,蘇昭珩卻沒有動,蘇三老爺又抬去看他,見到他眼中躊躇的神色,忽的笑了:“這份功,我自會轉告王爺,你的好處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