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她的兒子娶了郡主為嫡妻,國公府的人不也還是要想再挽回關係。
夏氏不動聲色笑著讓榮國公夫人再點幾齣戲,榮國公夫人接過戲摺子笑道:“這出天仙配就是我點的,我看不如讓大外甥媳婦點一出?”
林莞婉正側頭聽昌平說戲文,聞言忙擺手:“我可不會點戲,若不讓三弟妹來?方才還是三弟妹給我說了半天戲文呢。”
“你舅母讓你點你點就是,陳老夫人好聽戲,我記得大前年陳老夫人生辰的時候,你還咿咿呀呀唱了曲給她賀壽的。”夏氏側頭看她,笑不達眼底。
這話說得可不客氣,暗指了林莞婉拿喬給不榮國公夫人面子。
國公夫人遞戲摺子的手收了回來,果然神色不霽。
林莞婉沒想到夏氏會來這一手,直至剛才都是正常的,怎麼就給她挖坑了呢。
“那麼久的事兒母親還記著呢,真真是要臊死兒媳婦了。外祖母是愛聽戲,可每回我都是在邊上坐會兒就溜了,您可不知道我為了唱那出八仙賀壽練了多久,那時將軍府的丫鬟一到早上能躲一邊是一邊的。說人家是吊嗓子,我卻是要吊她們命似的。”林莞婉拿了帕子掩嘴笑,那樣子是真不好意思一樣。
夏氏噎了噎。
什麼叫那麼久的事兒她還記得,說她這是故意的呢!雖然是故意的,但被戳穿確實也不好受,夏氏恨得咬牙,她忘記了林莞婉的伶牙俐齒。
榮國公夫人用略帶深意的目光瞥了眼夏氏,夏氏偏疼小外甥她是知道的,險些叫她給蒙了,真以為大外甥媳婦是不把自己當回事了。按如今大外甥的地位,他媳婦身份也是不低,便是封號比昌平郡主低了幾等,可架不住人有個權勢的孃家,論了真來講長公府怕也排後邊。真不知夏氏要這樣拿捏她的大兒媳婦是什麼腦子。
榮國公夫人心思轉一圈,從善如流的笑道:“你這也是孝心了,怪不得陳老夫人疼你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是我我也要寶貝得拾不得鬆手。”
林莞婉跟著笑,誇起了榮國公夫人的小孫子。榮國公夫人的小孫子剛過了週歲,抓周左手拿了木劍右手拿了古書,人人都說往後定是文武雙全。這可是說到榮國公夫人心裡的去了,笑得連皺紋都露了出來。
夏氏見此更覺得心裡堵得慌,直罵林莞婉果然一張嘴能說會道,馬屁也拍得溜。昌平郡主在一邊察覺到了夏氏的不對,低頭想了想她剛才的話什麼都明白過來,抿了唇沒有說話。
用過午飯,夏氏又熱情的繼續招待眾夫人,更是在戲臺邊上的敞廳搭了牌桌,讓有這喜好的夫人可以摸幾圈也不致於真聽戲那麼枯燥。
林莞婉牌打得好,也不樂意聽戲,榮國公夫人非要拉著她與昌平一起湊份。可昌平在這方面是遜色些,又推脫不過,林莞婉見她急得臉通紅,忙解圍。
“舅母的牌打得好可是眾所周知的,要不我就與三弟妹湊份子做一塊,再另請了位夫人來搭一臺子,省得我們一會輸得太難看了。”
“就你跟個猴精似的,你這是想著兩人欺負我一個呢,看來我才是要兩手空空的回府了!”榮國公夫人嗔了眼她,是讓她們湊一塊的意思。
林莞婉與昌平又說了番好聽的話,眾人才坐了下來開牌。
不過只打了兩圈,昌平是真不太會,林莞婉也有心藏拙,兩人已將手上的金裸子輸了大半。卻有小丫鬟來稟二爺過來了。
能在武肅侯被稱二爺的自然是蘇昭珩。
榮國公夫人與另兩位夫人就笑著打趣起林莞婉來,林莞婉連臉紅的機會都沒有,蘇昭珩已大步流星到了這邊,身邊還有著蘇昭鈺。
兩兄弟身如玉樹,丰神俊朗,是引得眾夫人目光都在兩人身上,這裡邊表親的小姐們也是盯著不眨眼。
兄弟倆先與在戲臺邊上陪坐的夏氏問安,與一眾的長輩請安才再往敞廳來。
“你們兄弟來得真是時候,是為她們妯娌撐腰的意思嗎?”榮國公夫人笑眯眯受了兩人的禮。
蘇昭珩一眼就看到了兩人邊上小時幾的金豆豆比別人都差遠了,不由得笑道:“舅母既然這樣說,那外甥也只能為婉婉撐腰了。”
往前的蘇昭珩不愛笑,見誰都是有禮而疏遠,榮國公夫人見他眉角眼梢的笑意有種受寵若驚之感,怔了怔才呸他。“我可不信你這三品大員還真敢!”
“綵衣娛親,這跟敢不敢有什麼關係的。”蘇昭珩依舊是笑。
榮國公夫人是被他真逗樂了,對他也是親近了許多。
實則與蘇昭珩來講,榮國公夫人是他嫡嫡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