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起了雙眉。
“啊!那就去那個廣雲寺吧。”林可弱弱地應了一聲,打斷了周良的思考。因為周良沒有注意,所以也沒發現,說到廣雲寺裡的菩薩很靈驗時,林可的身子短暫的一僵,臉上閃過一絲期待之色。
廣雲寺位於東離山主峰之巔。因為東離山海撥超過一千多米,山高峰遠,所以山巔常年有云霧圍繞。人在其中,彷彿置身雲海霧境。廣雲寺之名,便由此而來。
驅車一路行來,兩人並無多少言語。
對周良來說,這很反常。
這犢子,少有妹子在側而一聲不吭的時侯。正常情況下,有妹子在,這犢子應該像打了激素的公孔雀一般,不停地掘起屁股,亮出五光十色的屁毛,張成扇形,人前四處炫耀才對。
今次情況不同,因為林可的眼睛有問題,雖然周良心中隱隱有些同情的、遺憾的,同時更是堅決抵*制的。
他堅持:哥不是回收站,不收殘次品……
本來,這也不妨礙他跟林可聊聊家常,扯扯閒談什麼的,總比悶聲不吭要氣氛好一些。可是,好死不死的,他發現居然本能地對林可有了異樣的感覺!
這怎麼能行!堅持把妹要講格調,泡妞要重品質的他,心裡直接把林可歸為“毒品”類的妹子了,理智上想要敬而遠之。
至於林可一路安靜,倒是很能讓人理解。這姑娘,本就內向、怕生、易害羞。
可是,無語不是她的本意,害羞才是她的苦衷。
話說,今天出門她是身負重任的。
姐說啦,一定要弄清楚,周良大哥有沒有當她姐夫的意圖。呃,程嘉原話不是這樣的,這只是林可對程嘉說的話的解讀。
畢竟,人與人之間的言語交流、思想溝通本就是一項十分困難的工程,產生些許偏差,也是在允許範圍之內的嘛!細枝末節,不去計較。
林可幾次想開口相詢,可每次轉頭看到周良的那張臉,她就抑制不住地羞於啟齒。
換作面對其他男人,或許不至如此。只是,這個男人不一樣!每每看到他,總會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那尷尬、驚嚇的一幕嘛!
雖然,事後所有知情人絕口不提這碼子事。
雖然,林可自己也很努力的要忘記那一幕。
可是,人的記憶就是這樣的,拼命想去忘記一件事情的時侯,反而更能印象深刻,林可也不例外。
話說,她都嚴重懷疑,是不是閉上眼就能在腦海中數出來,當時看到的有幾根毛毛。
這讓本就愛羞澀、易膽怯的林可妹子,在面對周良時,是怎麼樣的一種情何以堪哪!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古剎名寺,自然能吸引無數善男信女、佛徒香客前往燒香許願、求籤解難。
更何況,如今的廣雲寺已被劃為國家級人文景區,更是來往遊客無數。
是以,待周良和林可到地頭時,在廣雲寺外的收費停車場找個車位就足足費時十分鐘有餘。
出了停車場,只見十米寬的山道對面一溜排的算命攤兒。
俱都挑了顆枝繁葉茂、主幹高大的古木樹蔭底下,擺上一張長方桌,挑一杆小旗,上書“算命看相測八字”、“驅兇納吉解疑難”等等標語,桌後襬一小方凳,坐一位道骨仙風、濟困扶危的所謂大師。
廣雲寺在左,林可卻直直盯著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上神情似有些許意動的樣子。周良見此,只當林可對算命感興趣,開口問道:“林可妹妹也信命嘛?”
“啊!”見周良說話,林可慌忙轉過腦袋,面向周良。小聲答著:“我也不知道自己信不信。就是有時侯吧,感覺命運挺不可捉摸的。周良大哥,你說那些大師算的準嗎?”
“在我想來,這些人只是一些江湖術士,憑著幾分察顏觀色的本事和一張能說會道的巧舌混個衣食無憂吧?反正我們又不趕時間,既然林可妹妹你有興致,那就過去看看吧。”周良不以為意道。
說完,便徑自朝著山道對面走去,林可望著周良的身影稍微遲疑了一下,也就小跑著跟了上去,因為周良一步邁出的距離比她的碎步要大多了,不小跑著還真難以跟上。
周良不信這道道,不過這不妨礙他上去圍觀一下圖個樂呵。很快,他就選定了目標,一株千年老槐下,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從邊上的同行不時將那“羨慕妒忌恨”的眼神甩往這方向,就可以看出來,裡頭那位大師必定不同凡響。否則,何以吸引如此眾多的路人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