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討教一下。”
說說笑笑之間,似乎又讓我們三人的關係回到了選秀之前:我們只是普通的女子,而不是什麼寧寶林,玉貴人。
往事暗藏有玄機
今天一早,就去了凌層安處請安,與孫柔賞了一陣子荷花,又聽梓菊說了杜鸝音的事,當中糾纏不清的利害關係,半天下來,我已經很有些勞累的感覺。於是讓梓菊進來,吩咐道:“姑姑,我想休息一會,如有其他人來拜訪,勞煩姑姑先幫忙招呼。”
梓菊點點頭,輕聲應道:“是。”說話間,神色有些黯淡。我有些不解,不知梓菊為何突然神色黯淡,只是實在累了,也無暇去深究,便和衣休息了。一覺醒來,已是一個時辰之後,我穿了上衣裙,走出房門,輕聲喚道:“梓菊,梓菊。”
梓菊這人很是靈敏,而且一般她也在我旁邊待著,聽我差遣。可是今日,我喚了幾聲,卻不見她的身影。我想起午睡前,她神色黯淡,眼中還帶有一絲哀傷,難道出了什麼事?
這時小海過來道:“寧寶林,你醒了?可是找梓菊姑姑?她在後院中,寧寶林要我把她找回來麼?”
我忙搖搖手,道:“不必了,小海,你做自己的事吧。”小海應了,恭敬地退下。我放輕腳步,走到後院中,只見梓菊坐在白月季叢中的一塊低矮的石凳上,背對著我,喃喃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配與你做姊妹……”
我暗暗思索:梓菊口中的“你”到底是誰?姊妹?這個人似乎與梓菊交情非同一般,難道……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梓菊見後面有人,慌忙轉身,見我笑吟吟地站在身後,急忙行禮道:“寧寶林,你醒了?梓菊擅自入後院,望寧寶林贖罪。”
只見梓菊眼睛微微發紅,似有淚痕,我忙拉了她的手,問道:“姑姑,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看我能不能為姑姑分憂。”
梓菊連忙說道:“奴婢怎敢勞煩寧寶林。”
我靠近梓菊耳邊,輕聲道:“姑姑,剛次你提到之人,可是‘杜良娣’麼?”我將“杜良娣”三個,特意說得既緩慢,又清晰,只見梓菊臉上露出驚詫的神色,似是在問:你怎知呢?
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十年前,正是先帝最後一次選秀女,姑姑就是那時進宮的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姑姑應該不是僅僅聽說過‘杜良娣”這個人這般簡單。";
梓菊低聲道:“寶林恕罪,奴婢……”
我笑道:“姑姑不必驚慌,如果姑姑不想說的話,我不會勉強姑姑。”其實我心底一直對杜鸝音一事,充滿疑問,我這麼說,不過是以退為進罷了,現在梓菊在我手下當差,我猜她定不會相瞞。
果然,梓菊深吸一口氣,道:“梓菊不敢瞞寧寶林,寧寶林說得沒錯,我和杜良娣都一同進宮參選秀女的,而且……當年我們情同姊妹。”
我點點頭,示意梓菊往下說。在清芳堂中,人多口雜,不似在暗香閣一般幽靜,我不敢讓梓菊與我平起平坐,卻又不願讓梓菊獨自站著,便與她一同站著。
梓菊向四周望了望,見沒人,壓低聲音,緩緩道:“這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她的聲音沉靜,眼神望著遠方,似是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歲月:“十年前,我只有十三歲,鸝音比我大兩歲,她是官家小姐,我不過是個民間普通女子罷了,鸝音待我就像她的姊妹。”
梓菊本沒有名字,家鄉在永濟州寧安縣,家境貧寒,爹孃叫她大妞。在她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當年,永濟州遭遇洪水,家裡實在養不起那麼多孩子,爹孃把兩個妹妹都賣了。
擺在大妞面前,只有兩條路,要麼嫁與商賈當小妾,要麼去大戶人家當丫頭。正巧,那年先皇選秀女,一戶姓辛的大戶人家,不願自家女兒入宮受苦,於是買通了官員,給了五十兩銀子大妞的爹孃,從此,世上再無大妞,只多了個喚作辛梓菊的秀女。
進了皇宮,高聳的宮牆,厚重而肅殺,太監們欺善怕惡的嘴臉,都讓生在貧困之家的梓菊,感到恐懼不安。
一次,梓菊在宮中被一個秀女羞辱,這時,杜鸝音出現在梓菊面前,勸退了那個秀女。她拉著梓菊的手道:“梓菊妹妹,不用怕,以後我們在宮裡作個伴好麼?”說著,她摘下頭上的一朵金花勝,戴在梓菊頭上,走開幾步,望了望,拍手笑道:“梓菊戴上金花勝,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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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菊眼睛紅了,在這宮中,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好,而且這個人還是個官家小姐。杜鸝音的閨中女伴,也前來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