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2 / 4)

小說:宮閨風雲錄 作者:京文

又如何?誰不知道,這汞是珍貴的玩意兒呢?宮裡的女人,都愛把鉛粉、或者汞,摻到美容品中,卻也沒聽過有什麼問題的。

小海見我笑了,有些尷尬,道:“這是蕭太醫說的,奴才也覺得有些荒謬。只是他說得言之鑿鑿,叮囑奴才千萬要當心汞中毒,奴才才跟寧寶林說的。”

哦?這樣說來,這個蕭慎之不像是在調笑,只是他的理論,也真夠古怪的,難怪他不得寵信。不過,不得寵信,未必代表他是個庸醫,我倒是有興趣聽聽他的高見。於是說道:“小海,你把蕭太醫請到清芳堂,我有話問他。”

小海應道:“是。只是蕭太醫不知今日是否要出診,請寧寶林稍候。”

我心裡暗笑:這等怪人,還會有人找他出診麼?

小海去了找蕭慎之,我等得又是焦急,又是無聊。忽然,院子裡,一陣叮叮咚咚的琵琶聲傳來,真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煞是動聽。

接著有人唱道:己酉之秋苕溪記所見,京洛風流絕代人。因何風絮落溪津。籠鞋淺出鴉頭襪,知是凌波縹緲身。紅乍笑,綠長顰。與誰同度可憐春。鴛鴦獨宿何曾慣,化作西樓一縷雲。

聲音婉轉哀怨,蕩氣迴腸,唱的正是姜夔的《鷓鴣天》。唱歌的,不是瑩美人莊曄晴,又會是誰呢?

我心裡暗暗叫了聲好:曾聽說莊曄晴擅長音律,今日一聽,果然如此。 不過,我心裡又是為她惋惜:如此美人,怎麼就被冷落,化作“西樓一縷雲”了呢?唉,與誰共度可憐春呀?

我心念一動,讓玉瑕給我拿了當日莊曄晴送來的金步搖,又拔下頭上的玉搔頭,插上金步搖,走道院子中。

我看著莊曄晴的背影,她一人獨坐院中,身著一件月牙白的衣裳,身形單薄,似是籠上一層薄霧。她的貼身侍女司琴正站立一旁。

我拍手笑道:“臣妾早就聽說姐姐,擅長音律,果然非同凡響。”莊曄晴一驚,轉身見了我,依然是那副冷冷的神氣,只是第一次見她那時的刻薄之氣,減少了許多。

我裝作沒看見她的冷落,走道她面前,笑著對她行禮道:“見過瑩美人。”莊曄晴看見了我頭上的金步搖,微微露出了笑意,卻又轉瞬即逝,又是一幅冷冷的模樣。

她把手中的琵琶遞給了司琴,道:“近來皇上常來,想必寧寶林也是個忙人,怎麼今日這般好興致?”

我已經看到了莊曄晴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卻不明白,她為何又換上了一幅冷麵孔。不過,我倒覺得她並無惡意。

於是,我笑道:“不正是晴姐姐唱的曲子,吸引了妹妹出來麼?姐姐上次給我送來金步搖,剛巧妹妹去了給貴妃娘娘請安,還來不及親自道謝,真是失禮了。”我特意把“瑩美人”,改成了“姐姐”,不過就是想拉近距離罷了。

莊曄晴淡淡地說道:“不過是些小玩意兒,何足掛齒?寧寶林現在得了皇上寵愛,什麼珍奇事物沒有?”

我忙說道:“姐姐怎麼這麼說呢?皇上還跟臣妾提起過姐姐呢。”

莊曄晴驚訝地望著我,似是不相信。

其實,我懷疑,胤綦恐怕已經不記得莊曄晴或瑩美人,是何許人也了,我也不過是隨口說的罷了。這麼說,自然有我的原因。我拉著莊曄晴的手,道:“我怎敢騙姐姐呢?姐姐,我做了些糕點,姐姐過來嚐嚐好麼?”

莊曄晴遲疑了一下,終於點點頭,將琵琶遞給了司琴,道:“司琴,你先把琵琶拿回去吧。”

來到我的堂中,莊曄晴倒是沒問我胤綦說起過她的什麼事,像是忘記了似的,若無其事地坐下。我讓玉瑕拿了些鮮榨蓮花瓣過來,下面鋪著一層鮮荷葉,紅綠相間,煞是好看。

我笑道:“姐姐,這叫‘映日荷花別樣紅’,嚐嚐覺得如何?”

莊曄晴用筷子夾了一塊,放到嘴裡,稍稍咬了一口,細細抿了抿, 點點頭,道:“妹妹的廚藝,果然不錯。”接著,她放了筷子,望著我,眼含深意,道:“不過,妹妹請我過來,恐怕不是請我過來吃點心,這麼簡單吧?”

莊曄晴果然不蠢,既然如此,明人就用不著說暗話了。我笑道:“姐姐,像你這般才貌,你就甘心這樣過一輩子麼?”

莊曄晴一笑,似乎並沒有動心,淡漠地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有些東西是註定了,這又有什麼甘心不甘心的?”說著,她的手微微一抖,眼睛垂了下來。

我知道,她話雖如此,卻未必真的不心動,於是道:“姐姐,話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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