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下,道:“恬御女不用多禮了。這狗兒叫栗子麼?真有意思!”
李荃從小紅手裡接過那隻叫栗子的小狗,抱在懷裡,邊撫摸著,邊笑吟吟地說道:“嗯,寧巴林,你可也喜歡養狗麼?”
我笑道:“喜歡麼,倒是喜歡,就是嫌麻煩。”
李荃用手戳了戳栗子的腦門,像在叱責小孩兒一般,說道:“壞栗子,傻栗子,整天不聽話,整天四處亂跑,害得我好找!如果你再不聽話,我就不要你了!”
那栗子像是聽懂人話似的,縮在李荃懷裡,嗚嗚地哼著,一副委屈的模樣。
我覺得好玩,問道:“原來這狗兒也聽得懂人話呢,真有趣兒,我可以抱抱它麼?”
李荃的年紀;比我約摸大了三四歲,一聽我稱讚她的狗,來了勁頭,連忙笑道:“當然可以了,栗子可乖了,從來不咬人的。”
說著,她就將栗子遞給了我。
我笑著接過來,摸了摸它的頭,又摸摸它的背,那毛又滑又順。栗子伏在我懷裡,果然很溫順。
這時,小紅從隨身帶著的布袋子,掏出一個小巧玲瓏,模樣奇特的刷子。
小紅問道:“恬御女,要奴婢幫著刷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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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荃撇了她一眼,嗔怪道:“你這丫頭,沒看到我正和寧寶林說話麼?刷什麼哪?可真是丟人!回去再刷吧!”
我見她們說著這刷子,覺得有些驚奇,不禁問道:“恬御女,這刷子是做什麼的?”
李荃有些不好意思了,笑道:“哦,因為栗子會掉毛呢,我怕狗毛粘在身上,所以便做了個軟毛刷子,每次抱了栗子之後,就把衣服刷乾淨了。”
我一聽“狗毛”這兩個字,心裡突然一震,竟又想起在麟趾宮找到的那團狗毛!
但我不動聲色,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讚歎道:“恬御女好聰明,竟會想得這麼周到。換了是我,我可沒那麼留心呢。”
李荃一笑,道:“我哪是什麼聰明呀,這法子麼,是純修儀教我的呢!”正說完,李荃就掩住了嘴,臉色變得煞白!
如今,哪裡還有什麼“純修儀”,葉瑾兒早就貶為庶人了。李荃一時口快,還把葉瑾兒叫做“純修儀”,難怪嚇得臉色發白!
但我卻沒有在意李荃的臉色,想的卻是另一回事,我心道:既然葉瑾兒教李荃,可以用軟刷子刷去身上的狗毛,這麼說來,平日裡葉瑾兒也是這麼做的!那麼,她去麟趾宮在玉膚霜摻裡摻麝香之前,即使她也抱了叭兒狗,按照習慣,她也一定會刷乾淨了,才出門的!那……麟趾宮的狗毛是從哪裡來的?會不會是那天她的使女沒有替她弄乾淨衣裳,還是……
我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嘆了口氣,道:“純修儀這麼聰明,怎麼偏偏做了那麼糊塗的事兒呢?”
李荃聽了我這句話裡,也把葉瑾兒叫做了“純修儀”,還以為我也是一時口誤,沒改過來,臉色也緩和過來了。畢竟,兩人都說錯稱謂了,自然不會去告發對方,也不存在誰對誰錯的道理了。
李荃低了頭,輕聲說道:“其實純修儀這人,倒也不是別人說的那麼那麼心狠手辣。”
我帶著有些驚奇的神色,道:“看起來,恬御女和純修儀交情不錯麼。”
李荃一驚,臉色又變了,驚慌失措地說道:“寧寶林哪裡的話……我與純修儀不過是泛泛之交……哪說得上什麼交情……寧寶林不要誤會了……”
我心道:現在純修儀早已被貶為庶人,打入冷宮,誰還敢跟她攀交情?難怪李荃百般不肯認呢!不過,李荃這個人,說話快言快語,又不懂得掩飾自己,很容易看穿她在想什麼,看來,倒是可以從她嘴裡知道一些東西。
我趕緊轉了話題,笑著道:“我也想養只狗兒玩玩,就是怕難養,還要請教一下恬御女呢。”
李荃鬆了口氣,見我說起了養狗,又來了興致,笑道:“寧寶林也想養狗麼?其實這狗兒一點也不難養,再說了,宮裡那麼多丫頭使女的,哪用寧寶林自己動手呢,跟它玩玩便是了。”
我笑了笑,道:“看來,這倒說來話長了。難得咱們姊妹有緣分,恬御女若是有空閒,不如坐下慢慢聊,可好?”
說著,我將栗子還回給了小紅。
李荃想了想,道:“小紅,栗子要吃飯了,你先把栗子帶回去吧,我待會再回來。”
我向梓菊使了個眼色,梓菊明白我的意思,也悄悄告退了。
我笑道:“恬御女每天抱了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