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竟沒有留意我進來。
司琴正想進去通報,我拉著她,搖搖手,示意她出去。司琴識趣地退下,並輕輕掩上了門。
我悄悄走到莊曄晴前面,只見桌面上已放了幾幅寫好的字,凌亂地堆疊著, 所有的,竟都是寫著:《長相思&;#8226;雨》:一聲聲,一更更,窗外芭蕉窗裡燈。此時無限情。 夢難成,恨難平,不道愁人不喜聽。空階滴到明。
這《長相思》原本就是幽怨傷感,莊曄晴的筆法雖然柔弱,卻娟秀清新,二者一配合,算是相得益彰。
我讚歎道:“晴姐姐真是好筆法。”
莊曄晴見有人說話,吃了一驚,見是我,笑了笑,走過來,淡淡行禮道:“見過寧婕妤。姐姐二字,實在不敢當。”
我連忙搶過去,扶著她,道:“姐姐何必多禮!我一向敬重晴姐姐,姐姐何須見外,還是像以前一樣罷!”
莊曄晴也沒推辭,站了起來,一笑,道:“寧婕妤請坐罷。我已經泡了一壺清茶,一同品嚐如何?”
我也不客氣,坐了下來,自己倒了一杯,又替莊曄晴倒了一杯,放到她面前。
我端起茶杯,只見色澤潤綠,顯然是綠茶,輕輕抿了一口,只覺香氣高鮮,滋味濃醇,不由讚歎道:“好茶,姐姐的字清雅,這茶也清雅。不知是什麼茶?”
莊曄晴慢慢端起被子,吹了吹氣,笑道:“這有什麼清雅不清雅的,不過都是附庸風雅罷了。這是峨眉的竹葉青,我這裡一向冷清,不似妹妹,皇上的賞賜多不勝數,倒讓妹妹見笑了。”
莊曄晴說話一向如此,話中帶刺,不過我倒也並不以為意,笑道:“姐姐說笑了,這竹葉青,我看已經是上好的佳品了,姐姐的字,也是上好的佳作,只是,那首《長相思》看了有些讓人傷感。”
莊曄晴笑了笑,道:“我不過是胡亂寫著,打發時間罷了,傷不傷感麼,我也沒留意。”
我知道莊曄晴一定是在感懷境遇,自我哀憐,只是口中不願承認罷了,不過我也不點破她,只是問道:“姐姐請我過來,恐怕不是光是品茶這般簡單罷?”
莊曄晴喝了口茶,緩緩說道:“妹妹果然聰慧,難怪皇上會這般愛憐妹妹。”
我覺得她不過是為了譏諷我,便說道:“姐姐是天仙一般的人物,自然不願與我們這樣的凡俗女子那般,追名逐利。若是姐姐願意的話,皇上的憐愛,還不是垂手可得?”
莊曄晴微微一笑,放下茶杯,似是有意無意地說道:“妹妹雖然聰明,可是身邊的人,卻沒有妹妹那麼聰明,實在可惜了。”
我的心一跳,不知道她說的是誰,心道:難道是玉瑕,或者是梓菊,小海,又或者是阿寶、春桃、小建子他們得罪人了?可是,我總是教導他們,做事要謹慎,我也沒聽他們說過什麼。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試探道:“恕妹妹愚鈍,不知可是我手下的人,得罪了姐姐?妹妹向姐姐賠罪了。”
莊曄晴淡淡說道:“下人犯了錯,若不是什麼大事,咱們看著點,讓他們改了,也就是了。可是有些事,我們可以當作沒看見,皇上卻不會當作不知道。”
聽見“皇上”兩個字,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越發不明白;莊曄晴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她到底想說什麼?
難捨話別道內情
聽了莊曄晴的話,我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卻又沒有琢磨出,她話中的含義是什麼,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姐姐的話,句句暗含玄機,還請姐姐明示,指一條明路。”
莊曄晴撫著手上的玉鐲子,淡淡說道:“聽說寧婕妤有個好姊妹,身子不太好,經常請御醫去把脈,是麼?”
說著,拿了絲帕,掩著嘴,輕咳了兩下。
我不由地望了她一眼,這才發現,她今日臉色有些蒼白,纖纖十指,並沒有塗上蔻丹,竟也有些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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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顧不上打量她,只顧著思索她說的話,心不由狂跳起來:原來,她說的是月容!她難道在暗示我,她知道些什麼?
我勉強笑道:“姐姐說的是玉才人麼?是了,她這些日子,身子是不太好,我也常去看她,她冬天得了風寒,底子又弱,所以這病根子一直沒有斷。”
莊曄晴聽了,若有所思,說道:“病根子沒斷麼,倒也沒什麼,只是有些根子,總是要斷的。咱們體諒她身子不好,可是皇上不會這麼想哪。”
說完,她卻又掩了口,咳了幾聲。
我越發有些後怕,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