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不贏的!
我出了身冷汗。梓菊果然心思縝密,她早就猜到,我請蕭慎之寫那些墮胎藥,絕對不是為求自保這麼簡單!我確實曾經動過在凌層安的藥中,動手腳的念頭。
見了方淑怡的下場,我是再也不敢動這念頭了:趙奕筠打掉了方淑怡的胎兒,卻像沒事兒一樣,方淑怡“妄圖”加害趙奕筠,畢竟沒有成功,卻被施以酷刑,加以迫害,弄得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此情此景,又怎麼能讓我不齒寒?千萬莫跟權勢鬥!千萬莫跟權勢鬥!
忽然,我心念一動,道:“聽說,趙皇后後來所生的皇子,夭折了。貴妃、靜妃、淑妃,都曾有了身孕,可是後來又沒了,這又是為何?”
梓菊笑了笑,道:“若問為何,又有誰,能說得清是為何呢?至於是誰做的手腳,已經沒人追究,恐怕也追究不了了。宮裡的事,本來就是莫須有的。”
梓菊的話,說得很玄妙,但是我已經猜到中間,應該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內幕。
也許趙奕筠、凌層安、喬伊靜、孫柔等人,都是這當中,交錯著的參與者,可能是施暴之人,可能是受害之人。但是,只要皇帝出於某種緣由,裝聾作啞,按兵不動,也就不會再有人追究了。
誰受害了,也只能是打掉牙齒往肚裡吞!這世上,還有公平可說麼?也許,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公平的!
不過,對於凌層安的肚子,我依然有些不忿。我問道:“如今凌貴妃權勢最大,依姑姑的看法,凌貴妃的胎兒,是可以保得平安了?”
梓菊沒有說是,卻也沒有說是,反問道:“趙皇后薨了之後,誰最有機會登上後座?”
我道:“若是說機會,貴妃、靜妃、淑妃都有可能,不過若是貴妃生了皇子,入主中宮,恐怕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事了。”
梓菊又問道:“現在皇上膝下有多少皇子?若是貴妃生了皇子,又會如何?’
我接著道:“只有密婕妤生了二皇子,若是貴妃生了皇子,又當了皇后,那孩子恐怕就要封作太子了。”
梓菊聽了,一笑,道:“寧寶林自己都看透了,就不必奴婢多說了!今時不同往日了!”
我心裡恍然大悟,凌層安的腹中骨肉,不但我心生忌諱,還有喬伊靜、孫柔、黃翠儀等人在旁虎視眈眈。
今時確實不同往日了,往日,趙奕筠一人獨大,今日,凌層安、喬伊靜、孫柔三人勢均力敵,呈三國並立之勢,不到最後,還不知鹿死誰手。黃翠儀儘管權勢不大,但畢竟有皇子做後盾,不能小覷了。
凌層安的胎兒,本來就不用我操心的!我只要在旁邊,靜觀其變即可!非但如此,我更要時刻提防著,以免有人栽贓嫁禍於我。
凌層安,我就看著你,胎兒能保到幾時!想著,我的嘴角不由泛起了一絲微笑。
萬千寵愛於一身
今日是正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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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中,只見虎坊橋的太獅、少獅,南弓匠營的五虎棍,右安門的跨鼓、十幡,祿米倉的秧歌,地安門的石鎖,六郎莊的五股棍和高蹺會,天橋的龍燈會,還有小車會,跑旱船等等,逐一表演。
梓菊並不願來湊這熱鬧,玉瑕是小孩心性,我便讓梓菊留在清芳堂,帶了玉瑕過來。
平日少見的后妃們,也都聚集到了一塊,足足有兩百多人。加上皇爺的妃子、命婦、太監、宮女,五六百人聚集在御花園之中,一時間,歡叫聲、喝彩聲不斷,熱鬧非凡。
只見凌層安穩穩當當地坐在中央,她剛懷了三個多月的身孕,腹部不過微微突出,並沒有多麼顯眼。
她穿了件大紅色,繡了金絲的宮裝,身上批了件銀狐製成的披風。那銀狐,身上看不見一絲雜毛,油光水滑,那狐狸頭,剛巧搭在凌層安的肩上。狐狸的眼珠子,早已被摳了下來,安上了兩顆同等大小的黑珍珠,發出異樣的光芒。
凌層安的頭上,正中簪了一朵碩大的牡丹金花勝,花蕊處,鑲滿了五色寶石,灼灼生輝。金花勝的旁邊,還插了一支雙鳳金步搖,金步搖晃動不止,金光閃閃,華貴異常。
這金花勝,我從未見她帶過,也許是為了今日,特意讓工匠打造的。
坐在她左邊的,便是靜妃喬伊靜。喬伊靜今日穿了件桃紅色的宮衣,身上批了一件火狐製成的披風,頭上是一朵鮮紅的芍藥,旁邊插了一支四蝶金步搖。微微搖晃,這四隻金蝴蝶,就彷彿繞著她的秀髮飛舞。喬伊靜一身紅色,煞是喜慶。
凌層安的右邊,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