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說的話,對你的處境毫無幫助。」
「真正的叛徒,並不是把敵人情報告知我的人,而是那些為了保住自己的權勢,不惜藉助戰爭的名義,把忠誠的聯邦軍人派遣到戰場上去送死的人。因為慾壑難填,連深受人民愛戴的王室也不肯放過,甚至用上酷刑逼供和栽贓陷害這樣的無恥手段。」
「你該不是在大逆不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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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他抬起頭,露出毫不畏懼的微笑,「我所說的叛徒,正是軍部裡的長官們。為首的,就是三位至高無上的上等將軍。」
「好大的膽子!你膽敢褻瀆全聯邦最尊貴的將軍!」男人的聲音從震怒中恢復,齒間逸出冷酷的冷笑,「上尉,你不愧是我見過的最頑固的人。不過,你馬上就要為自己所犯的錯誤吃大苦頭了,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我不怪你。人犯下錯誤,必然結出苦澀的果子。犯錯者本人,或者他的子孫,在適當的時候,註定要吞下這顆苦果。我知道剛才說的話,會讓自己遭到更加殘忍的酷刑,就當我吞下自己種出的果子吧。」凌衛聽見,自己正對審訊官回之以令人驚訝的平靜,低聲說,「但是,你呢?泰斯上校。你今天種下的惡果,將由你自己來嘗,還是作為遺產留給你的後輩呢?」
風聲猛然掠向耳邊。
啪!
臉被搧得偏往左邊。
口腔裡瀰漫著一股血腥味。
凌衛適應著被打後產生的眩暈和痛苦,輕輕地咳了兩聲。
很快,小小聲的咳嗽變得難以控制,每一次咳的動作都牽動到體內的傷處,肺部彷彿被塞進了真空箱裡,受到巨大的酷刑般的擠壓,令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凌衛意識到,嘴裡的那股血腥味應該不僅僅是嘴角被打裂了。
他咳得完全無法止住,即使被牢牢綁在金屬椅子上,脊背依然竭力往前弓著,試圖減緩那種痛苦。
「你大概以為自己見識過軍部最殘忍的刑罰了,上尉。但是你弄錯了,還有一些更有趣的等待著你。相信我,你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的。」
凌衛勉強睜開眼睛,看了看自己前面的桌子,上面濺著星星點點的鮮血。
他正在咳血。
「說!是誰潛伏在軍部裡,一直向你通風報信?說出他的名字,否則,我讓你痛不欲生。」
誰向我通風報信?
誰,一直在保護我?
那個珍貴的名字,藏在腦海裡,呼之欲出。
是誰?
為什麼我想不起來?
我忘記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怎麼可能?D_A
怎麼可能?!
巨大的淒滄感,如羅網一般緊緊籠罩凌衛,貼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