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沒事,不用擔心,晚上注意關好門,你早點休息。”
夏鴻點了點頭,說:“好。”她今天的態度很乖巧,讓吳思翰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他支著一隻胳膊在方向盤上,清了清嗓子想再說點啥,後面有車按喇叭催著他快點走,吳思翰只好朝著夏鴻揮揮手,把車開車。
夏鴻站在原地看了半天吳思翰的車影,微微舒出一口氣,她總覺得吳思翰今天好像有心事,不過他不願意說,她也不好勉強他。她拖著崴了的腳慢吞吞地走著,沿途順道買了點菜和麵條,準備晚上在家自己做飯隨便吃一點。
兜裡的手機響了,她掏了半天才拿出手機來,看著來電顯示,她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她咬著唇,把手機放回了兜裡,沒有去接。是丁璽的,他很執著地打著電話,夏鴻把手機設定成靜音震動,所以她的兜裡在不停地震動,使得他的心也顫了起來。
可是她沒有勇氣來接,現在的她誰都不想見,尤其是丁璽。她走了一路,丁璽的電話也響了一路,夏鴻開了家裡的門,走了進去,回身無力地把門關上。兜裡的手機總算不響了,夏鴻把手裡的菜拿到廚房裡,然後站在廚房裡發怔。
她拿起菜和麵條,準備先洗菜,卻把麵條扔進了水池裡,手裡還拿著青菜。半天她才緩過神來,但麵條卻已經被水泡爛了,她有些沮喪地糊成一團的麵條從水池裡撈出來,已經沒有興致做晚飯了。
她慢慢地瘸著腳走到客廳的沙發上,開了電視一個人看著,平時裡吳思翰的影子總在她面前晃來晃去,今天他不在家,她覺得這個房子更大更空了。她靠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視,便又站起來四處走動,兜裡的手機被她逃出來放在桌子上,夏鴻想要是丁璽再打電話來,她就接起來,但是丁璽卻沒有再打來,夏鴻也就靠在沙發上等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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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思翰開著車漫無目的地亂轉,往常他心情不好的時候,總要找個地方喝喝酒泡泡酒吧,今晚卻覺得心情煩躁得連喝酒都壓不下鬱悶。
他把車停在路邊,拿了電話撥了一個號出去,半天才接通,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是思翰嗎?”
“媽,是我。”吳思翰對著電話說,他沉默了一下,對電話的那頭說,“今天我看到爸了。”
電話裡一陣沉默,半天那個細柔的聲音才說:“他怎麼樣了?最近過得還好嗎?”
“還是一個人,頭髮都白了,他老了——”吳思翰靠在車座上,一雙俊秀的眼在黑暗中更顯深邃。
“你爸爸老了,我也老了。”吳太太在電話裡說,她的聲音有些微顫,但很快她便笑出聲:“你這孩子都這麼老成了,你爸媽能不老嗎?”
吳思翰沒有作聲,他聽著吳太太電話那邊傳來的喧鬧聲,對她說:“你們在吃晚飯嗎?”
“似的,你呢,還沒吃吧?”吳太太的聲音充滿了關心,帶著點責怪,“你這孩子一個人,我讓你住過來,你非不要,單身漢總是有一頓沒一頓的,你小心把胃弄壞啊!”
“我等會兒就去吃了。”吳思翰對母親說著,想起了什麼,問母親:“蕭叔在家嗎?”
“是,他在家,你要過來嗎?”吳太太對吳思翰說:“你有事情要找他?”
“沒事,該找他的公事在公司裡就問完了,我現在只是隨口說說,我希望他能多陪陪你。”吳思翰在黑暗中露出了一絲苦笑,“你都有新家了,我也不好再像個拖油瓶一樣跟著你過去,只好請他多照顧你了——”
“你想說什麼?”吳太太笑了罵吳思翰,“你別多心,也別拐彎抹角的打探了,你蕭天叔叔對我很好,幾乎下班後都在家,沒有應酬,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那我就放心了。”吳思翰總算點點頭,他正要收電話,卻聽見吳太太叫住了他:“思翰,你,你爸爸,他——”
“他沒事,你不用顧全他了,既然向前走就不要再回頭看了。”吳思翰還是給母親大力的支援,讓吳太太稍感安慰。
“希希望他也都好吧。”吳太太還是不能完全放下,聲音中帶了些許惆悵與感傷。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吳思翰安慰著母親,“誰離開誰,誰也不會活不了。”吳思翰對著電話的吳太太說:“媽,你多注意身體,我掛電話了。”
“嗯,你經常打電話給我,免得我擔心你——”吳太太有些哽咽道。
吳思翰嗯了一聲就收了電話,車子停在馬路邊,他仰靠在車座上,睜著眼望著車頂發呆,往事一幕幕湧上他的腦海,沉浸在往事中的他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