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解說道:“因為這聖旨是給姑娘你的,王大人特意說皇上說了允姑娘在自己院子裡接旨。”
似雪也感受到了這股威壓,竟是嚇得連話也說不出來,抖得不成樣子。
皇上啊,微臣對您忠心耿耿,鞍前馬後這麼多年,您好歹提醒我穿件油衣……
王子墨鬱悶的想要吐一口老血,硬生生的壓下這股躁動想著出來透口氣,又想起方才夜晚的話,突然趕腳的人生咋這麼灰暗呢?
黎氏一定會先忙著照顧巴結王子墨,以求贖罪。絕對不顧不上夜寧的,自己的哥哥自己疼!
夜晚當然知道自己這樣做會令人懷疑,給夜寧穿好後,這才轉過身看著夜晨說道:“幸好母親跟前的人讓冬晴跑腿拿了大氅過來,不然這會兒可要挨凍了,也就是母親這般掛念著大哥哥。這個粗人竟是一點也不會為自己著想的,冷不冷也不曉得,想好有母親。”
嚴喜分外糾結中,更加努力的扮演木頭樁子,一雙耳朵聽著君臣二人對話。
夜晚點點頭,轉頭就往正陽廳而去。
夜晚的背對著王子墨出現的方向,蹲下身子看著夜萱,伸手為夜萱裹了裹大氅,口氣十分柔和的說道:“三妹妹莫要傷心,既然是意外,想必王大人跟母親一定能諒解的。你又何必庸人自擾?王大人英明睿智,公瑾嚴明,母親素來寬和,你且放心就是了。”
哎喲喂,他的頭也疼了。
夜晚露出一副難道不是嗎的疑惑表情,可把王子墨氣壞了,他就知道這姑娘腦子裝的全是草,這是哪裡?這是夜府,他能昏了頭自己去處置別人的閨女嗎?就算是想要出氣,他有的是辦法,用得著這種卑劣粗俗的手段嗎?他有這麼笨嗎?
慕元澈看著他的背影,怒道:“你給朕站住!”
“不知者無罪。”王子墨幾乎是牙縫裡吐出這麼一句。
當然,惴惴不安的只有夜萱,夜晚早就對王子墨熟悉透了,哪裡看不出來這廝渾身肌肉放鬆,眼神清澈明朗,唇線柔和輕抿,一看就是定是想通了某些想不到的地方,且有了對應之策,這才如此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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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氣得他心疼肝疼肺疼,全身都疼。他怎麼就遇到這麼一‘二’姑娘,難怪嚴喜那老滑頭每次聽到自己要來夜府,都露出一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如今他算是想明白了,嚴喜是怕自己被這‘二’姑娘活生生氣死!
要不今兒個泡冷池子喝冷水的就是自己了,好險好險,嚴喜覺得自己得去相國寺多捐點香油錢,讓佛祖多多照看他,這多危險啊,就連宣個旨都能有這待遇,真心沒法活了啊。
夜晚很冷靜,很自制,一直知道自己想要做的是什麼。
似雪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跟著夜晚往外走,這回倒是機靈的從衣架上拿了大氅給夜晚披上。冬晴早就一溜煙的往葉寧的院子跑去,主僕三人分頭行動到也算得上默契。如果不去看此時此刻似雪極其複雜的思緒,出了院門,似雪再抬頭去看夜晚,卻發現夜晚依舊是柔柔的面容,只是這會兒面孔上帶了幾分著急跟無奈,跟平日沒什麼區別,但是方才自己腿軟驚懼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幻覺?
她要是拒絕說情,就是冷酷自私沒有姐妹情誼;若是去說情,但是這情是絕對說不下來的,畢竟受害者是夜寧跟王子墨。夜寧也就算了,夜府自家人怎麼都好說,但是王子墨可是朝廷命官,又是皇帝面前的紅人兒,黎氏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說情啊。
嚴喜十分乖覺的站在一旁的角落裡,努力不讓自己的一片衣角進入皇帝陛下的視線,免得成為附屬炮灰。嚴喜敢發誓,皇帝陛下很不開心,很不開心,皇帝陛下不開心的時候,就預計著有人要倒黴。
是啊,按照正常道理來講,黎氏是應該等著王子墨出來賠罪的,可是先出來的是夜晨,夜晚當時也是有些懷疑的,如今聽黎氏這麼一說,變恍然大悟,原來黎氏竟是先去調查去了。
這話慕元澈從沒聽王子墨說過,眉頭輕皺,問,“什麼話?”
王子墨越想越是懷疑,難道皇帝陛下知道自己今天要泡冷水澡?
“……你說什麼?夜晚給夜萱求情?你確定她不是裝的?”慕元澈仰頭望望天,忽然趕腳的自己這忠臣加兄弟,在看待夜晚的事情上似乎是越走越遠了。
這邊夜晚跟夜寧一同離去,另一邊王子墨大人正在忍受尊貴的皇帝大人的嘲笑,使勁的扳著自己的臉,努力的不讓他扭曲,擺出一副表情淡定,任君嗤笑的架勢,簡直就是油鹽不進,可誰知道他的心在滴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