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無比的熟悉看著這行走的路線,夜晚心裡漸漸的發涼,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是被這種驚嚇給驚得張開,冷風穿過,遍體生涼。
杜鵑的眼睛裡妒火乍然一現,很快的又消失不見,最是嘴角的笑容帶著僵硬。夜晨自然要知道明光殿是什麼地方,那是皇上的寢殿,心裡自然也是吃味的,沒想到皇上居然也破了規矩。須知道歷代採選以來,凡是秀女進了永巷沒有正式冊封之前,皇帝從沒有單獨召見過哪一個,但是現在卻有一個夜晚破了例。
夜晨瞧著杜鵑的神色很是激動,又聽著她話裡的意思,好像當初阮明玉落水一事還有別的內幕,想要再探問幾句,就聽到杜鵑對著天空呸了一聲,然後又看著夜晨抬腳走了幾步靠近她,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我們兩個都是可憐人,誰也別笑誰,如果你跟我聯手說不定還有硬闖過去的可能,如果咱們各自為戰說不定你我都要拜落下來,你我的敵人都是勁敵。我提前把話說好,我們的結盟只限於能不進宮冊封,進了宮之後自然是各憑手段獲寵,到時候你我各走各的大道,如何?”
正因為猜不透這些,夜晨才會對杜鵑說考慮的話。
“……從這邊走過去,穿過錦鯉池就到了明光殿了,夜二姑娘第一次進宮怕是覺得路好遠吧。”綠玉抿嘴直笑,看著夜晚的神情天真無邪。
夜晚的腳步不知不覺的就靠近了漢白玉的欄杆,觸手生涼,望著那一灣碧水裡瞧著人來錦鯉蜂擁而來,千頭攢動,好似妖豔的紅梅點點花開。在這裡曾有很多無數的美麗回憶,是她跟慕元澈的回憶,曾有一回也是她因為貪玩,卻不小心失足跌落池中,幾乎溺斃。當時慕元澈大怒差點將這裡填平,還是自己幾番勸說,實在是因為喜歡,這才保留下來。但是也因為這樣,還被慕元澈逼著學了鳧水,只是一直沒有學會。
杜鵑揚長而去,只留下夜晨百味雜陳的站在那裡。說實話以前從未接觸過杜鵑這樣的女子,雖然同住一個都城,但是因為彼此的交際圈子並不一樣,所以也只是聽說過,並未接觸過。聽著杜鵑的一番話,夜晨不知道是該佩服她藝高人膽大,居然在這後宮裡在這樣的地方說出這樣的話,毫不避諱。也不知道是認為她太過愚蠢自大,不將別人放進眼裡,這樣的愚蠢之人與她合作無異於是飛蛾撲火。
“原來是綠玉姑娘,難怪長得這般標誌,這名字就是個極典雅有韻味的。”杜鵑撇過去了以往的驕傲,對著綠玉的態度很是和藹。到是讓一旁的夜晨撇了撇嘴,心裡嗤笑一聲,就算這樣也並未打算離開,只是在一旁默默的聽著。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夜晨疲倦的和衣躺在床上,床上只有一床薄薄的褥子,這樣躺上實在是不舒服,她又把錦被鋪在身下這才覺得舒服了些,仰望著香灰色盤花紋的帳子頂發呆,屋子裡燻了香,雖然不是多麼上好的香,但是總算是有凝神靜氣的功效,夜晨漸漸地安定下來。
如果真的是慕元澈,夜晚又覺得有些矛盾,慕元澈身為一個帝王,怎麼會有這樣的手段暗害自己,更何況慕元澈已經提前告訴自己,他不希望自己留宮,既然已經告訴過自己,那麼自然不會多此一舉,最為重要的慕元澈從不會行小人之事。
現在是各宮各院用晚膳的時辰,御膳房在整個皇宮的東南角上,除了各宮主位能有自己的小廚房,其餘的嬪妃必須要到御膳房拿到屬於自己份例的飲食。而進過錦鯉池要去拿膳食的就只有以前住在鎖煙樓的丁昭儀。
“開心?”杜鵑嗤笑一聲,眼睛裡夾著譏諷,“真當別人是傻子,你們家裡的那點破事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夜二姑娘為什麼會搬出去?你以為她真的上了位之後會提攜你?我看你就做夢吧。”
“煩勞帶路。”夜晚點點頭,跟杜鵑還有夜晨告別之後這才抬腳走了出去。
夜晚面不改色,嘴角還帶著笑容,“這樣會不會耽擱時間?不然還是直接趕路好了。”夜晚故作為難的說道,錦鯉池?那裡可是有水的地方,而且又偏僻,要是自己突然失足落入水中一條小命可就交代了。夜晚本就對綠玉起了疑心,此時聽到綠玉居然提議在錦鯉池歇腳,心裡自然是警惕萬分。
夜晚不能抗旨,只得彎腰應道:“是,請容我梳洗整容,還請擔待一些。”
這後宮裡哪裡來的天真無邪的人,綠玉還真是當夜晚是個初進宮什麼都不懂的。穿過錦鯉池就到了明光殿?簡直就是笑話!
杜鵑一愣,看著綠玉說道:“採選宮女進入永巷,上頭從不違例召見,這回……”
一言既出,三人皆驚。
夜晚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