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他,教他諸多人生的哲學,豈不是都白白浪費?無論何人,都應對父母抱以感恩之心,更何況是他,高達?
他趕緊掏出手機,撥打家中電話。
嘟嘟聲響個不停,像是鼓槌敲在心頭般急促又漫長。三聲過後,高達感覺有些不妙。向來家中電話,兩聲過後必定有人來接。他的母親說過,這是對打電話者的一種尊重。所以就算他的父母不在電話機旁,也一定有福林嫂來接。
高達的心忐忑不安。家裡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嘟嘟聲一直響到忙音,都無人接聽。家裡,也許真的出事了?也許,有強盜眼紅他家數不勝數的財富,擄去了他的全家?也許,有貪心的政客強行邀請他的父母去參加所謂慈善事業的宴會?也許,他的父母只是外出旅遊?只是沒有告訴他而已?
不會的。無論如何,家中都會有人留守,哪怕只是一個做傭人的福林嫂!
因為,這是他的父親,陳遠鶴的作風!家,是最根本的樂園,如果連樂園都要丟棄,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而他陳遠鶴對這個樂園,注入了所有的情感。
父親,母親,你們去了哪了?你們一定是在某一個極其歡樂的地方流連忘返了是嗎?暫時把家放在了一邊,專注於歡樂,用心於享受了吧。
高達這樣安慰自己。但他的心底,總是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要不要,回去看看呢?高達這樣問自己。但隨即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的父親是什麼人?嶺南出了名的辣手名流,誰若敢輕觸虎腚,必定會遭虎咬。更何況,家財億萬,家中藏獒七匹,個個英姿勃發,兇狠異常,這可比那些人心隔肚皮的保鏢實用得多。一般賊子強盜,哪有膽子進入陳家的大門?
身為嶺南世家名流之首,偶爾因事擔擱想必是有可能的吧?
懷著自我安慰的情緒,高達回到了小芳旅館的大門前。光華四射的霓虹燈依然閃爍著它的美麗光彩。
夜色撩人。
星光淺淡。
高達的腦海中,不時浮現著蒼茫的原始森林,林中還有影影綽綽的野人身影;還有記憶中的那一個人,一個也叫做小芳的女孩,她,現在身在何方?還有那個神秘的水井,是何種能量充盈其間?家中無人接聽電話,又是因為什麼?
……
思緒,從現實走入夢境。
高達陷入了夢鄉。
旅館外,木魚鎮上,行人已稀,可是狗影頻頻,穿梭於街市之間。沒有一條狗肯安靜地待在屋簷之下,亦或主人家中。偶爾家中圈養的雞鴨,時不時地的發出驚悚的的叫聲。
可惜,木魚鎮的居民們已經習以為常,不以為意。
也沒有外來的遊客會去注意這個微不足道的異常現象。
正如同高達一樣,即使因為煩瑣的世事懷著不安的心情,也同樣會走入甜甜的夢鄉。
夜,畢竟是醉人的。
“咚~咚咚~~”三聲響亮的敲門聲把高達從夢境中拉到了陽光普照的現實裡。
陽光穿過窗戶,射入房間內。
“誰啊?一大早的。”高達睡眼朦朧,大聲喝問。
“我~李芳芳~”門外的人也不示弱,大聲答他。
什麼跟什麼啊,七早八早地就來叫人起床?難不成想當別人的丫頭不成?
高達心裡有點不情願,畢竟以他向來的作風是睡到自然醒之後,再去辦事情的。雖然有些懶散,但自覺此樂無窮。
沒曾想,今天這個慣例卻被一位名曰小芳的少女給打破了。昨夜那股不詳的預感又升上心頭,高達不禁有些寒噤,深身打了個哆嗦。
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呢?難不成就是為了那個水井的什麼線索?如果真是這樣,女人的想法確實是太小題大做了。她就這麼喜歡用放大鏡來看事情麼?
高達嘆息一聲,只好起床穿衣。
待到開門讓她入房的時候,高達才去洗漱刷牙。
小芳一進門就問:“高大哥,昨晚上你是不是找到什麼線索了?要不,我們今天再回那院子裡看看?”
還真是的,就這事,一大早跑來就為這事?能有什麼線索?不就是你的叔叔說了地龍昇天嗎?地氣昇天嗎?我都聽得暈乎乎的你卻來問我?
高達覺得真是可笑。女人,畢竟是覺得男人比較聰明吧?若不然,為什麼遇到不解的事情就找男人要答案呢?
他搖頭笑了笑,沒說話,徑自刷牙去了。
“真是個大懶蟲!這麼晚才起床,你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