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強充架勢,提高了嗓門吼叫:“好一群張狂匪徒、大膽刁民,縣衙禁地,牢獄之內,居然恐嚇官差、脅迫公人?你們是無視於王法峻厲、朝令嚴明?也罷,今天我包管叫你們一個個來得去不得——”沙人貴好像沒有聽到常遇安在說些什麼,他在嘴上抹了一把,懶洋洋的道:“老六,用你的七環金刀取人頭吧!”
山大彪只一抬手,他那把又沉又利、鋥亮閃炫的七環金刀已到了手中,橫刀跨步,人已到達可以出手奏功的位置。
常遇安不覺心慌,他趕忙向腰後翻抄,總算給他抄出一柄解手尖刀來,揮舞著刀,他氣急敗壞的朝著桌邊的三名屬下叱呼:“柴七、何大個兒,還有那個叫什麼風的,你們莫不成全中了邪、失了心啦?倒是快上來幫我一把呀,沒有看見這三個人王衝著我一個人來了?”
桌邊的三位朋友依舊不言不動,甚至連眼睛都不抬一下,光景不獨是中了邪失了心,更像是魂兒出竅、六神歸位去了。
沙人貴有點不耐煩的道:“這老鬼死在臨頭,尚在雞毛子喊叫,老六,你不煩我可煩了!”
山大彪難得的開口道:“叫不多久了,四哥。”
紫凌煙是一臉的肅煞、盈目的冷酷,她默默的端詳眼前的常遇安——這十六年不見,當初遺棄了她母女的父親,十六年來,常遇安的外貌改變得實在太多,僅僅輪廓還依稀可辨,卻比十六年前益形老醜,氣質越見低劣粗陋,若非根據可靠情報,今晚專程來到這裡對付他,在其他場合,紫凌煙恐怕決不敢肯定此人就是自己的父親!
這時,常遇安強充的氣勢業已消洩,他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舉刀當前,目光絕望的從他三名手下身上收回,現在,他已經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因為明白,才確切瞭解到本身的危險已到達何等程度;他恐怖的瞧著前面魁偉的山大彪,沙著嗓音道:“各位……各位好漢不知是來自哪個碼頭?”
沙人貴閒閒的道:“北斗七星高。”
跟著一個寒噤,常遇安心膽皆裂:“殺將齊下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