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陸塵在與陸羽等人分開之後,與胡鈴兒一同繼續前往靈丘。如今只剩得兩人,胡鈴兒明顯要比先前活潑得多。
她笑嘻嘻的問道:“塵哥哥,那丫頭去周,你為何不一同前去?若是顧慮我,大可不必。要不,我隨你一同去追趕他們吧?”
陸塵微微搖頭:“人各有志,何必強求。他二人決意歸周,而貧道卻只想一心潛修,不欲過問這些紅塵之事!待送姑娘回靈丘之後,貧道自會去看望他們。以後便會在深山潛修,不輕涉紅塵!”
胡鈴兒咯咯直笑,笑過半晌,她方才微喘著開口:“你這道人好生有趣。你既只想潛修,不過問紅塵之事。那你為何還要下山?這一路上還事事皆管?豈不是自相矛盾麼!”
被胡鈴兒恥笑,陸塵並不生氣。這一路上所做之事,他並不後悔。若是可以重來一遍,他亦會如此。
見陸塵笑而不語,胡鈴兒大感無趣。先前有周靈兒在,她一路上倒可以逗逗那個衝動的小丫頭,尋個開心打發時間。如今周靈兒去了周國,而陸塵幾乎都不開口說話,怎能不讓這個生性頑皮,耐不住寂寞的小狐狸感到無趣。
又行得十數里,胡鈴兒已經忍不住了。這一路上這個悶葫蘆除了自己發問才回答一句之外,從不主動開口說話。
她氣惱的嬌叫道:“你這個悶葫蘆,當真好生無趣。本姑娘不奉陪了!”
說罷,她賭氣的轉身就往相反方向走去。不料她沒走得兩步,陸塵便擋在她身前。胡鈴兒氣極,叫道:“先前本姑娘只是見你等三人有趣,方才願意讓你等送我回靈丘。如今僅你這悶葫蘆陪著,本姑娘才不要跟你走呢!速速讓開,不然本姑娘就對你不客氣了!”
陸塵搖頭說道:“姑娘此言差矣。受人之託,終人之事。若覺貧道無趣,不若你我二人一同借土遁趕往靈丘。如此一來,姑娘既可離開貧道這個悶葫蘆,又可與家人團聚。豈不是兩全其美。”
胡鈴兒頓時語塞。她若是想盡快返家,當初又何必偷溜出來。先前答應讓陸塵等人送己返回靈丘,不過是考慮到火焰山離靈丘有萬里之遙。一路走過去,待到得靈丘,自己也已玩夠。屆時正好換換心情。
不料如今陸塵要借土遁送自己回靈丘。雖仍有近萬里之遙,但土遁甚快,不消數日便可到得靈丘,屆時自己豈不是又要過那無趣的日子。
念及至此,她趁陸塵尚在等她回話,偷偷的往後慢慢挪去。陸塵見狀,也不干涉,任她自處。待離得約有丈餘,她便駕起一陣風,向遠處飛去。
不料僅僅片刻,她便哎喲一聲摔落在地。此時,她不過方才離地不到三尺。陸塵招回定心珠,笑道:“姑娘莫要讓貧道行此無奈之事。”
隨即,他上前執住胡鈴兒右手,告了聲:“得罪了!”
說罷,他捏起一撮泥土,迎風一灑,暗喝一聲:“疾!”
頓時,兩人便化作一陣清風,消失在官道之上。這卻是陸塵借土遁帶著胡鈴兒往靈丘趕去。
過得半日,一路人馬風塵僕僕的在遠方出現。這卻是李仲星夜趕路,方才追到這裡。無奈此時陸塵與胡鈴兒已借土遁離去多時了。不過李仲並不知此事,只以為陸塵仍在前方。自己只需再加快一把,便能將其追上。馬蹄紛紛,不消一刻,李仲等人便在官道上呼嘯而過。
日後李仲無功而返暫且不提。話說陸塵帶著胡鈴兒藉著土遁趕路。不覺之間已到得傍晚。見天色將晚,陸塵遂按下土遁,在一座小山旁顯出身形。
這時,胡鈴兒氣惱的掙開陸塵之手。她忿忿的叫道:“你這賊道人,怎敢這般對我。待到得靈丘,本姑娘非使人教訓你不可。”
陸塵毫不在意的笑道:“這事日後再說。待到得靈丘,貧道自當向姑娘陪不是。只望姑娘莫要令貧道難做。”
說罷,他便自顧自的打坐下來,開始日常功課。胡鈴兒見他那毫不在意的模樣,不由恨得牙齒癢癢的。
“可惱我不通五行遁法,否則借土遁離去。你這賊道人如何還能追得上我。”胡鈴兒賭氣的走到一旁,抱膝坐在地上苦思脫逃之法。
這便是人與妖之間的差別。妖類雖可修成人形,但體內脈絡卻與人並不相同。故此除卻少數天賦異稟之外,極少有妖通得五行遁法。一般說來,妖類駕風,而修道之人或憑法寶,或借五行遁法趕路。
胡鈴兒在一旁生悶氣,陸塵此時也很頭疼:“不想大師兄卻交與我一個難題。此女執意離去,我這般強留,實有些不合情理。況且她畢竟是女流之輩,我一直在旁看守,終有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