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心下一寬,只覺觸手柔軟,這才忽地醒悟自己的右手赫然摟在了她胸腋之間,臉上一燙,急忙撒手,歉然道:“得罪了。”
當下將她扶直坐在冰床上,解開啞穴,微微一笑,低聲道:“在下無意冒犯姑娘,只是有一些疑惑希望姑娘解答。一旦明白來龍去脈,立即離開此地,絕不傷姑娘一根毛髮。”
那黑衣少女冷冷地凝視著他,也不回答,神容竟比滿屋的冰雪還要冷漠。
拓拔野的笑容溫暖親切,言辭誠摯,天生有讓人信任倚賴的魔力,對於女子尤其如此。惟獨這少女竟象是絕緣一般,冷冰冰的殊無反應。
他微感尷尬,咳嗽一聲,道:“請問姑娘,這裡究竟是北海何處?”等了半晌,見她不回答,只好又苦笑道:“那麼姑娘知道我為何會在這裡麼?”
黑衣少女依舊不說話,冷冷地盯著他,雪白的臉頰突然泛起奇異的嫣紅,過了片刻,轉頭低聲道:“你解開我的經脈,閉上眼睛,我便告訴你。”聲音一如她的臉容,冰冷清脆,象是寒冰風鈴一般,極是悅耳。
拓拔野略一遲疑,將她經脈解開,閉上眼,微笑道:“這樣可以了麼……”話音未落,香風撲面,嘴唇突然被兩瓣溫軟溼潤之物封住。
拓拔野猝不及防,下意識地伸手欲推,卻觸著兩團柔軟豐滿之物,急忙又鬆開手,只聽得她急促的低吟喘息,脖子一緊,已被滑膩柔軟的手臂八爪魚似的緊緊纏繞,一時間,軟玉溫香貼滿懷,丁香暗渡,這冰冷雪屋登時滿是旖旎春光。
拓拔野又是驚訝,又是狼狽,萬萬沒想到這冷如冰雪的少女竟突然判若兩人,變得如此熱情逾火!
當下不敢再有絲毫猶豫,護體真氣陡然鼓舞,將她震得微微一晃,趁勢滑身抽離,退出幾步開外,沉聲道:“姑娘,在下無意冒犯,得罪了。”
黑衣少女嬌靨酡紅,呼吸急促,胸脯急劇起伏,黑玉葫蘆在瑩白的乳溝中搖曳,更添媚惑。雙眼水汪汪地凝視著他,猶如春水流動,似悲似喜,似羞似怒。怔怔地木立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圈突然一紅,兩行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
拓拔野最見不得女人流淚,心中大軟,苦笑道:“姑娘,你……你若不願解答我的疑惑,直說便是。又何必……”
“這裡是北極天櫃山。”話音未落,她忽然插口截斷,擦去淚水,又回覆了先前那冰冷高傲的神態,冷冷地凝視著他,說道,“七天前,我們在天櫃山的海淵洞發現了你,就將你帶回來了。”
“北極天櫃山?”拓拔野心中大凜,天櫃山在北海極北,是水族的三大聖山之一。山上的“極聖宮”是歷代水族聖女靜修苦行之地。
山高萬仞,方圓數十里,終年冰雪覆蓋,周圍是浩淼無邊的北冰洋。南側山腳的海平線下,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幽黑深洞,渦流滾滾吸入其中,傳說海水從這裡注入地底。是名“海淵洞”。
想不到自己竟會從大荒東南萬丈地底,折轉萬里,到了這天下至寒之地!這七日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那海淵洞中?
適才自己所見到的“雨師妾”究竟是不是她本人?如果不是,此刻她又在哪裡?是否和流沙仙子、公孫嬰侯同在這天櫃山上呢?
疑竇叢叢,正想追問個究竟,卻聽冰門響動,“雨師妾”端著一盤花果、肉食進來了,“啊”地一聲,笑道:“琳姐姐,你也來啦。我正想告訴你,他醒了呢。”
黑衣少女臉上微微一紅,“哼”了一聲,轉身欲走,“雨師妾”又道:“對啦,我剛才在祈天殿裡瞧見師尊了,她正和強良師伯討論明日祭祀之事呢,還說要找你好好談談……”黑衣少女身子一顫,頓住腳步,臉上霎時間變得慘白如雪。
“強良師伯?”拓拔野心頭大凜,沉聲道:“你們的師尊是九鳳仙子麼?”
“雨師妾”格格笑道:“乖弟弟真聰明!”將那盤花果端到他面前,笑道:“昏睡七天,肚子餓了麼?姐姐獎勵你好吃的。”不容分說,將一顆飽滿酸甜的紫玉冰葡萄塞入他的口中。
拓拔野心中悲喜交雜,一時間竟連口中什麼滋味也感覺不到了。
強良、九鳳號稱“北極雙尊”,是水族稱得上“小神位”的兩名絕頂高手,常年在北極修煉,九鳳更受命鎮守天櫃山,協助聖女管教“極聖宮”中三十六名後備聖女。
自從崑崙蟠桃會後,烏絲蘭瑪率領二十一城反抗燭龍,便被水族削去了聖女之位,改由九鳳仙子暫接聖女之職,日後再從三十六名女弟子中擇優接任。
這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