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句時,驚喜難抑,竟連聲音也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姑射仙子心中一震,拓拔野雙眸在藤木面具後灼灼閃光,笑道:“不錯!那廣成子千挑萬選,找了這麼個狹窄山壑來暗算我們,豈料卻偏偏是個天在的福地!”
“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吉人自有天相!’”青帝縱聲大笑,但想到空桑仙子已逝,登時又是一陣悲怒憤恨,森然道:“等我出了此處,定要將這狗賊碎屍萬段,安葬在這‘福地’之中!”
姑射仙子悲喜交集,又蹙眉沉吟到:“不過……當日太子是依靠‘乾坤冥火壺’,才從‘陽門’瞬間轉移到了‘寒門’,眼下並無神壺相助,我們就算明知身在‘開明之門’,又當如何離開此地呢?”
兩人一怔,狂喜之意登時消減了大半。
拓拔野沉吟片刻,道:“乾坤冥火壺尚能在八極之間轉換,‘回光三寶’更無不可,只要能參透這‘八極圖’的奧秘,必定可以找到脫身之法。”當下從乾坤代中取出十二時盤,平放在掌心,絢光四射,投映在鐘壁上。
過了片刻,姑射仙子“啊”地失聲低呼,臉頰滾燙,只見那男女二人像突然如水波似的閃耀晃動起來,虛空浮映,漸漸重疊在一延,竟像是在盤腿交媾一般。
拓拔野心中一凜:“這鐘名‘兩儀’,難道是要陰陽交合才能發揮神力?若真如此,那可大大糟糕!”
所幸二像只是盤腿重疊,再無其他任何動作。
又過了片刻,那投影於虛空中的男像徐徐舉起雙手,環繞著鍾內四壁斜斜轉動,體內八極紅光隨之投放在銅壁上,對映出八處山川景象。而那女子幻象則雙掌朝下,環繞著他緩緩逆向轉動。
男女二像越轉越快,隱隱可見四道氣流飛旋繚繞,那男的突然握起一柄似刀似劍的弧形神兵,朝鐘壁上一指,絢光閃耀,人影雙雙消失。
拓拔野心中突突大跳,遲疑道:“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只要有男女二人,以陰陽二氣感應銅鐘神力,再以天元逆刃指向八極的某處所在,或許便可以到達彼處了……”
青帝皺眉截口道:“時不我待,百言不如一行,試上一試便知。”拓拔野與姑射仙子對望一眼,臉上都是一陣熱辣辣的燒燙。
此時銅鐘內的空氣已極為渾濁,饒是三人修為絕頂,亦呼吸窒堵,難受已極,均知再不設法離開,必定凶多吉少了。
鍾內狹窄,四人在內,無法旋轉開來。拓拔野朝空桑仙子的屍身行了一禮,低聲道:“前輩,得罪了!”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入乾坤袋中;又敞開袋口,對青帝說:“陛下,請進。”
青帝“哼”了一聲,道:“為什麼是寡人進去?寡人的真氣遠勝於你,自然是寡人留在此處,與聖女合力施法。”但想到天元逆刃、十二時盤俱在這小子之手,要想讓他將這些寶物交給自己,而後又乖乖地鑽入神袋,只怕不太可能。然而自己若真的進了乾坤袋,焉知這小子會待自己如何。
心中一動,突然閃過一個荒唐怪異的念頭,時間緊迫,生死攸關,再也無暇多想,當下沉聲道:“聖女得罪了,借貴體一用。”急念法訣,“轟”地一聲,一道刺目碧光從腹內鼓爆而出,朝姑射仙子的玄竅疾衝而去。
拓拔野二人齊齊低呼,才知他竟想要用“種神大法”寄休於姑射仙子;甘華老祖的肉射早已千瘡百孔了,索性棄之不用了。
相隔咫尺,待要阻攔已然不及,“噗”的一聲,姑射仙子嬌軀一震,玄竅內翠芒怒放,肌膚溫潤如碧玉,她想到靈感仰竟已“鑽入”自己體內,又驚又羞,雙靨火紅,顫聲道:“陛下,你……”
腹內果然傳出青帝的聲音,嘿然道:“聖女放心,出了此地,寡人自會再找寄體之身。快動手吧。”
拓拔野與姑射仙子兩兩對望,啼笑皆非,無計可施,只好將甘華老祖的屍身收入乾坤袋,而後依然方才幻影所示的姿勢,面面向對,盤腿疊坐。
肌膚相貼,鼻息互聞,兩人心中均是怦怦大跳,然後又想起了當日在密山腹內、章莪峰頂的歷歷情景,霎時間連耳根都燒滾燙。不敢對望,各自低首垂眉,凝神斂氣,依照幻影的姿勢,開始團團飛轉起來。
拓拔野雙掌向上,姑射仙子雙掌朝下,兩人越轉越快,陰陽兩氣繚繞環飛,猶如春蠶絹繭,越來越蜜,漸漸得只看見絢光滾滾盤旋,映照得鍾內五彩繽紛,光怪陸離。
鐘壁上的男女二像亦漸漸虛浮而出,交疊入兩人身形之中,銅鐘嗡嗡急震,聲如鈴鐺密撞,煞是好聽。絢光流離飛射,投映在鐘壁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