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騎聽見,紛紛朝此處圍集而來,過不片刻,已能隱隱瞧見數百飛騎貼著石林急速逼近。
拓拔野心下微凜,島上大敵遍佈,都在四處搜尋他們的蹤跡,若不及早擊敗此燎,待到廣成子,西海老祖追及此處,想要脫身就更加困難了。刀光陡然一變,夭矯如龍,奔瀉如瀑,施展天元訣,攻勢洶洶凌厲、頓時將陽極氣刀的鋒芒壓了下去。
公孫嬰侯臉色陡變,那日在西海之上,便是被拓拔野突然爆發的天元訣斬去一臂,此刻重見這神鬼莫測的刀法,既驚切怒,右臂玄光滾滾,衝湧成一道兩丈來長的淡黑光刀,與陽極氣刀縱橫交錯,雷霆反擊。
他水火雙德,真氣雄渾,右臂的水屬氣刀雖不及地火陽刀強猛,但變化無形,更為靈活詭奇,雙刀齊舞,威力更是驚人。
“轟轟”連聲,光浪炸舞,兩人齊齊沖天飛起,螺旋急轉,頃刻間又互攻了數十刀。被兩人氣浪推湧,四周花海如漣漪跌宕,起伏數里,遙遙俯瞰,又像是一個巨大的太極圖案,大是壯觀。
拓拔野心中一震,突然象棋先前在洞中石壁上所看的天元訣來。
其訣有云:“混沌生太極,始有陰陽二氣;陰陽生五行,宇宙乃成。宇宙之央曰天元,居於陰陽二氣之中。一人一宇宙,人之天元既丹田也。意守丹田,氣如太極,陽極生陰,陰極生陽,循天地之法,則無堅不摧,無極不窮……”靈光飛閃,丹田中真氣如同太極般分合迴旋起來。
姑射仙子坐在下方花海中,仰頭凝看,芳心如懸,極是緊張。忽聽流沙仙子“哎呦”一聲,故作驚訝道:“這不是神功蓋世、天下無敵的女國神巫麼?是誰這麼大膽,竟敢冒犯天威!”臉上卻笑吟吟地,大是幸災樂禍。
丁香仙子“哼”了一聲,也不理她,自顧凝神調息,但受傷太重,方一運氣,登時又疼得皺眉呻吟。
流沙仙子雖惱她下毒害自己,但見她已是奄奄一息,也沒了報仇的興致,轉頭瞟了姑射仙子一眼,大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道:“這位姐姐好生眼熟,不知是無名氏的什麼人?這臭小子心急火燎地趕回來,就是想要見你麼?”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哼,他要我解開你的經脈,我偏就不解。”竟似有些醋意。
姑射仙子臉上一紅,上空嘯吼如雷,抬頭望去,“啊”地失聲低呼。只見公孫嬰侯閃電似的突入拓拔野斜後方,趁著他分神之際,水火雙刀分合怒掃,光焰奔卷,殺得他險象環生。
受其所激,拓拔野丹田內真氣登時如太極漩渦,轟然衝湧,“嘭!”天元逆刃當空劃過一道眩目的弧形銀光,猶如太極中央那道陰陽魚線,蜿蜒夭矯。
公孫嬰侯奮起全力,雙刀齊齊迴轉怒卷,“轟!”氣刀粉碎迸炸,呼吸一窒,只覺兩股生生不竭的氣浪螺旋狂舞,排山倒海地猛撞在自己胸口,鮮血狂噴,周身震痺,登時踉蹌翻飛出百丈開外,心中驚怖大駭:天下竟有這等刀法!
當空光浪炸湧,隆隆狂震,眾女被氣波掀卷,紛紛趔趄坐倒在地,石林轟然坍塌,亂石飛舞,落英紛卷,就連那整個天穹也彷彿被瞬間劈成了兩半,晃盪不已。
霄吳、星騏昂首歡嘶,草叢中那四條氣息奄奄的青蛇也立起身,吐芯嗚嗚。姑射仙子雙靨暈紅,又驚又喜。丁香仙子更是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單論這一刀之威,已可與青帝的冷月十一光一爭短長!
拓拔野自己亦頗感以外,臨風凝立,丹田內真氣滾滾回旋,宛如有一個太極在飛速轉動一般,越轉越快,眼前忽然一亮,但覺天高海闊,萬里無極,彷彿自身也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宇宙,五行真氣從各個穴道飛旋彙集,相激相生,猶如星河繞舞,永珍紛呈……
心中突突狂跳,隱隱記起在冰洋極夜之中,似乎也曾有過這種物我同化的奇妙感覺,但“宇宙及我心,天元即丹田”這十字,卻是今日始得體驗。沉浸其間,心醉神迷,一時間竟忘了繼續激鬥。
公孫嬰侯生性囂狂桀驁,素不服輸,前幾日方被他砍斷右臂,今日又被他一刀震得大敗,惱羞憤恨,當下縱聲大吼,氣刀暴舞,洶洶狂攻,奮起畢生絕學,必欲置其於死地而後快。
火焰縱橫怒卷,赤光如霞,直衝出十餘丈遠,石峰被掃中,無不碎炸崩塌。拓拔野螺旋飛舞,跌宕飄搖,看似頗為驚險,卻總能在刀浪氣芒之間穿梭開去,丹田內絢光滾滾,隨其盤旋飛轉,遙遙望去,彷彿有一團七彩雲霞繚繞腰間。
拓拔野螺旋飛舞,銀光陡然一這,周圍驀地蕩起一圈巨大光波,太極似的盤旋怒卷,“轟轟”連聲,漫天箭矢離心飛甩,或破空入雲,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