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纖纖落入水妖手中,天吳為了要挾自己與金、土二族,還不至於下什麼毒手;但這些鬼國妖魔素來唯恐天下不亂,纖纖落入他們的手中,只怕要凶多吉少!
亂石迸炸,宮室傾塌,只聽廣成子哈哈笑道:“拓拔小子,當日在‘震雷峽’裡讓你僥倖逃脫,今日你自投羅網,可就沒那般好運氣啦!”絢光滾滾,氣浪狂舞,又朝他凌空怒撞而來。
拓拔野疾衝閃避,心道:“晏卿離既能喬化得如此惟妙惟肖,必已親眼見過纖纖,只要將這妖女拿下,便能順藤摸瓜,救出她來。”當下念力掃探,感應晏卿離方位,轉身疾衝而去。
當日在熊山地宮初見這妖女,瞧在她是晏紫蘇母親的分上,他一直不忍與之為敵,出了地宮之後,也始終未將此事告訴蚩尤等人,以免晏紫蘇尷尬兩難。但此刻關乎纖纖生死,他再也顧不得許多了,瞬間衝到晏卿離附近,左手碧光爆吐,朝她背心掃去。
晏卿離咯咯脆笑,鬼魅似的翻飛閃避,揚手一彈,彩霧濛濛,鋪天蓋地捲了過來。
拓拔野一凜,知她蠱毒厲害,屏息急掠,又是幾記手刀雷霆劈落。但那妖女馭風術出神入化,閃掠極快,手中的蠱粉、毒器又多如飛蝗、密雨,一時間也不能奈她何。
拓拔野心中一動,見她銀針射來,故意“啊”的一聲大叫,身子一晃,滾落在地。
晏卿離大喜,果然頓足轉身,她方一停下,拓拔野立即閃電似的貼地疾衝。此時到處都是崩塌的石木、珊瑚,塵土瀰漫,地上的白沙又夾雜珍珠,紛亂刺目,一時哪能看清?等她陡覺不妙時,拓拔野業已衝至身前,氣浪呼卷,接連撞中她經脈要穴,將她挾抱衝起。
“轟!”兩人方一掠起,翻天印又堪堪砸下,光浪猛爆,拓拔野背心如撞,紙鳶似的踉蹌前飛,朝甬道衝去。
這幾下一氣呵成,快若雷霆,晏卿離動彈不得,驚怒稍縱即逝,咯咯笑道:“難怪天下人都說龍神憐香惜玉,奴家渾身非蠱即毒,陛下竟然也不嫌棄,讓人好生感動。”
拓拔野見她媚眼如絲地瞟著自己,那神態與當年纖纖向自己撒嬌之時渾無二致,心中登時一陣如絞劇痛,左手一翻,扣住她咽喉,淡淡道:“我有百毒辟易之軀,卻不是晏國主有沒有金剛不壞之身?我數三下,國主若不說出西陵公主的下落,國主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憐香惜玉啦。”指尖微微一緊。
見他冷冷地凝視自己,殺機凌厲,晏卿離臉色漲紅,舌尖微微吐了出來,妙目閃過一絲恐懼之色,眨了幾下眼,點頭示意。他手一鬆開,立即大口呼吸,咳嗽著傳音道:“西陵公主藏在腸宮對面的囚洞裡。”
拓拔野一凜,想起腸宮迴廊之外、峽谷對面的崖壁上,果有一個幽深的裂洞,先前那大漢領著自己進入宮門前,便曾下意識地朝那裡瞥了一眼,當下更無懷疑,挾著她左衝右突,朝外奔去。
廣成子急追在後,翻天印飛旋怒轉,絢光如漩渦似的滾滾怒湧,每次折轉之時,拓拔野轉身疾衝,便聽見轟隆巨爆,神印旋撞在石壁上,整個甬洞都似被震塌了一般,石炸土飛,氣浪如奔雷。
若是一對一的硬拼,此刻他絕非廣成子對手,但以他強沛的五行真氣,以及定海珠借勢隨形的千變萬化,廣成子想要置他於死地也殊非易事。剎那之間,他已連連躲過翻天印幾次勢在必得的猛擊,沿著甬洞飛旋繞衝,掠入了腸宮主殿之中。
方一進入,“轟轟”連震,炮火齊鳴,竟有九尊紫火神炮恭候於此。晏卿離臉色霎時慘白,只道他必將拿自己當擋箭盾牌,豈料拓拔野竟翻手一轉,將她負到背上,大喝道反旋定海珠,揮刀轟然怒斬。
“嘭!嘭!嘭!嘭!”狂風鼓處,赤紅色的炮火流麗倒湧,接連怒爆,大殿內慘呼四起,數十人影炸散開來。
拓拔野足下不停,轉手又將晏卿離抱回懷中,高掠低伏,天元逆刃如雷電夭矯縱橫,所向披靡,瞬間便殺出重圍,繼續朝外衝去。
晏卿離驚魂甫定,又是一陣“咻咻”激響,無數火矢、毒箭四面八方地怒射而來,“叮噹”連聲,光華大盛,那萬千銳風衝到自己咫尺處,不是被天元逆刃撞炸碎裂,就是被他的護體真氣反彈激射,無一能傷她毫釐。
她雙靨暈紅,心中怦怦亂跳,忍不住嘆了口氣,道:“龍神陛下,奴家終於明白為什麼天下都叫你‘拓拔磁石’了,如果我年輕二十歲,只怕也要喜歡上你啦。”
拓拔野啼笑皆非,嘿然道:“我可不是憐香惜玉,不過是瞧在你女兒的分上罷了,但你若再敢騙我,可別怪我手下無情。”長刀怒舞,電光如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