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酸楚淒涼。
女為悅已者容,她又為誰畫眉盤發?再過一個多時辰,便能見著他了,但即便見著,又能如何?不過是徒惹傷心罷了!淚水忍不住又奪眶而出,驀地將銅鏡,胭脂粉盒橫掃在地,旋身站起。
“公主!”辛九姑陡吃一驚,正想上前扶她,忽聽外面有人高聲長呼道:“朝陽公主駕到!”
窗外鼓樂高奏,在槐鬼離侖夫婦的引領下,一行宮女,童子提著燈,簇擁著一個
黑袍紫裳的鳳眼美人,,從下方石階迤邐而上,朝定西樓西側的貴賓走去,想來便是天無之女若草花了。
見她面無表情,妙目中卻掩抑不住悲悽而上,渾無半點新娘的喜悅,纖纖心中一震,暗想:“我和她之間又有什麼分別?都不過是身在帝王家,由人擺佈的棋子罷了!”一時間慼慼相憐,吸了一口氣,淡淡道:“九姑,請朝陽公主進來。”
十二名宮女、童子魚貫而下,隨著若草花,朝纖纖盈盈行禮。
纖纖正欲說話,忽聽遠處傳來一陣驚譁,陸吾高聲道:“此處是內府禁地,水伯請留步!”
又聽天吳哈哈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既是和親,又豈能獨我天吳嫁女?犬子對西陵公主情有獨鍾,央我代為提親,陸虎神又何必推三阻四?”說話間“嘭嘭”連聲,慘叫迭起,似乎有誰被震飛開來。
纖纖一凜,辛九姑喝道:“來人,護駕!”門外登時擁入數十名鐵衛,在槐鬼、離侖的指揮下,將他們團團護住。
若草花臉色慘白,亦極驚惶無措,周圍的宮女,童子顯然也未曾想到竟然有如此變故,嚇得退縮一旁,渾身顫抖,連宮燈也拿捏不住。
從窗外望去,人潮分湧,喧譁如沸,一道人影飛也似的衝掠而來,黑光滾滾盤旋,兩人衝擋之人,不是被打得凌空橫飛,就是被吸入掌心,慘叫不已。赫然正是天吳。
陸吳尾追在後,喝道:“陛下已將西陵公主許配太子黃帝,君言重如山,又豈能更改?水伯若是一意提親,等明日陛下駕臨,再與他商量便是。”從後急衝而上,氣浪鼓舞,奮力阻擋,卻被天吳連揮七記氣刀,迫得踉蹌後退。
英招、江疑搶身追到,驚神鑼鏗然而發,氣箭如雨;韶華風輪破空恕轉,風雷激吼,雙雙朝著天吳雷霆猛攻。
天吳縱聲大笑:“天吳誠意和親,貴族卻如此迎賓,也不怕天下人恥笑麼?”絢光怒舞,古兜瑰光斬轟然出鞘,“轟”的一聲爆響,氣浪四炸,韶華風輪頓時沖天飛起,英招翻身後跌,直衝出十餘丈外。
幾在同時,他左手凌空探抓,氣浪飛轉,當空旋渦平現,江疑“啊”的一聲,神鑼脫手,衣裳倒卷,身不由己地往氣旋中心撞去。
陸吾大凜,喝到:“小心他的八級大法!”銀光怒爆,“開明虎牙裂”急旋衝舞,“乓乓”連聲,接連劈撞在天吳左手的氣旋上,光浪刺目迸飛,登時口噴鮮血,沖天倒退。江疑這才趁勢踉蹌衝脫而出,面色慘白,又驚又怒。
天吳哈哈大笑,所向披靡,一路電掠而來。眾人大駭,想不到其八極之身狂猛如斯,合金族三大高手竟也擋他不住!
陸吳等人聚氣急追,卻被他遙遙甩在身後,驚急呼喝到:“金神護駕!”
石夷大步而出,昂然站在半山牆樓,狂風凜凜,灰白長衫鼓舞如波濤,周身卻如磐石似的動也不動。
夜空遼闊,黑雲沉沉,天吳沿著山脊急速掠上,笑到:“石神上堂堂一族之神,竟為小兒女輩看門,金族如此折辱英雄,讓人好生嗟嘆!”幾個起落,便已衝到定西樓下。
纖纖指揮三軍,接連打敗水妖之後,金族將士對這公主都由起初的懷疑輕視轉為敬佩愛戴,眼下見水伯意欲劫持他為人質,無不義憤填膺,奮不顧身地蜂擁而上,但被他雙手隨意拍掃,登時如狂潮蹦湧,紛紛拋震開去。
石夷徐徐舉起右手,捏指為決,“呼!”一道刺目炫光如白龍繞臂飛卷,轉而從掌心中轟然噴吐而出,銀芒滾滾,化作一柄素光長尺,遙遙指向鈿物眉心。
天吳眉頭一皺,不自禁地後退兩步,眯起眼,負手微笑到:“好一個大荒第一神尺!幕名以久,今日始得一見。都說石神上修為通天,更在白帝之上,既有如此造詣,又怎甘屈居人下?依天吳之見,閣下與長留仙子當取白帝、王母以代之,方能讓天下服膺。”
石夷默然不語,絲毫不為起所動。
纖纖卻忍不住怒極而笑,高聲道:“天吳老賊,你當天下人都象你這般狼子野心,反覆無常麼?虧你堂堂一族之神,竟如此卑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