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陛下便會派遣大軍在附近八百里埋伏。等我冒充八郡主的筆記,飛鳥傳書,將金土兩族的大軍此處,再殺他們個措手不及……”越想越是得意,忍不住又咯咯大笑起來。
晏紫蘇眉梢一揚,搖頭嘆息道:“好一個痴人說夢,自得其樂。蚩尤含了逼火珠,縱使被烈火焚身,也分毫無損;八郡主是火靈之身,就連赤炎火山也燒她不死,這小小的一個不死,不死火山又能奈他們何?”
蒙沅沅笑道:“小賤人,若單這火山或許燒他們不死。可惜他們砍伐八齋,妄圖盜取帝藥,那二八神人又豈能饒過他們?別說這兩個小賊,就是青帝白帝來了,被這八人的銅頭鐵臂一夾亦要粉身碎骨,魂飛魄散。”
她嘴上雖如此說,心中不免有了一絲猶疑,眼波流轉,瞟了那朦朧難辨的不死火山一眼,柔聲道:“不過燒柴燒成炭,好人做到底。既然你這麼不安心,我就帶你去瞧個分明。”駕馭鸞鳥,重又向山頂飛去。
煙霧騰舞,熱浪洶洶,從山口下望,岩漿汩汩翻湧,四壁通紅,那鐵樹八杈交錯,空空蕩蕩,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蒙浣浣咯咯笑道:“小賤人,這回你死心了吧?”
晏紫蘇心中悲涼絞痛,咬牙暗聚真氣,正想以“斷筋錯脈訣”一舉衝破筋脈,與這妖女同歸於盡,忽聽下方一個沙啞的聲音叫道:“來者何人?吾乃延維大神也,拜我而饗者,可得天下也……”
蒙浣浣心中一動,暗想女媧有不死藥,此山又名不死山,當非巧合。此人長相與傳說中的蛇巫頗為相似,若真是延維,得以為助,天下何愁不得?笑道:“老蛇囚,你若真是延維大神,又怎會被困在這山石中不得而出?”仇敵已死,心情正自暢快,當下也不管是真是假,且聽他道來。
果聽那雙頭人嘆息道:“說來話長,女媧煉帝藥以求長生,種此‘八齋樹’於不死山上,‘八齋樹’者,天上之樹也,一百年一開花,兩百年方一結果,每次果實僅八顆耳。吾雖乃神族大巫,亦想與天地同壽,日月共輝……”
蒙浣浣截口道:“於是你便偷吃了八齋果,是也不是?”
雙頭人吞了口饞涎,咳嗽道:“偷者,有借無還也。吾摘取那八齋神果,食之種核,只消等上兩百年便可結果以還之,何來‘偷’字一說?嗟夫,嗟夫!”
蒙浣浣笑道:“女媧帝可不會這般想。難不成她一怒之下,便將你壓在了這山下?”
雙頭人神色尷尬,道:“吾一時口饞,將八顆神果囫圇吞盡,連那核兒也忘了吐出,聽得有人前來,慌張奪路,倉促間又將神樹撞倒……”
蒙浣浣一怔,咯咯大笑道:“難怪!八齋樹被你拔倒,果子又連核都被你吃了,女媧想要用這八齋果煉製帝藥也無可能了。你被封鎮在這不死山下,也是活該。”
此時心中已頗有些相信此人便是太古蛇巫,但聽其言,觀其行,卻怎麼也無法將他與傳說中那威儀神通,可讓供奉者稱霸天下的大神聯絡起來,言語之間,也不禁有些輕慢鄙夷。
雙頭人眼中閃過恚怒羞愧之色,哼了一聲,皺眉道:“吾乃蛇族太師,功高權重,縱有不是,也當從輕發落才是。女帝震怒之下,殺吾不死,竟將吾削職降罪,鎮封在‘火鳳瓶’內,又壓於此火山腹中。欲讓吾千秋萬載備受飢餓之苦,痛楚煎熬……真他奶奶紫菜魚皮的蛇蠍毒婦!”狂怒之下,竟將從蚩尤出學來的怪詞脫口罵出。
晏紫蘇一怔,忍不住咯咯而笑,但想到蚩尤已死,悲從心來,呼吸不暢,淚水登時又漣漣滑落。
蒙浣浣思緒飛轉,笑道:“你辱主犯上,理當罪加一等。不過我今日心情大佳,決意大赦天下。”頓了頓,一字字道:“若我將你解印放出,你當如何謝我?”
那延維神大喜,顫聲道:“噫嘻!拜我而饗者,可得天下也!若仙子今日放吾而出,吾當引仙子到‘三天子之都’,解印大金鵬鳥以為御禽,習三帝所傳之不世奇功!”
蒙沅沅失聲道:“‘三天子之都’?‘大金鵬鳥’?”又驚又喜,聲音隨之顫抖起來。
傳說盤古大帝曾在南荒某山修行,在洞內石壁下刻下所悟的獨門心法。伏羲,女媧因緣際會撞入此山,依照其法修行,突飛猛進,而後加以改進完善,依舊將心法刻在石壁上。
此山因此被稱為“三天子之都”,亦是大荒歷代的各族帝王夢寐以求的神山。赤飆怒為帝時,便曾十八次派譴偵兵,搜遍南荒奇山,想要尋著那三天子心法,始終無功而返。
淡泊超脫如神農,白帝,亦數次遊歷南荒。踏遍千山萬水,卻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