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道:“人家好著很呢,你也可以放心啦。
那歧獸木愣愣地瞪了她一眼,撲扇翅膀,六足一曲,重新懶洋洋地匍匐在地,彷彿陷入了憂鬱的沉思之中。
喧沸聲中,又聽有人失聲驚叫道:“西陵公主!又……又來了一個西陵公主!”白帝,西王母等人一凜,仰頭望去,只見一個俏麗絕倫的白衣少女和一個銀髮女子並騎乘黃,從北邊空中急衝而來。
西王母臉色驟變,驀地回頭掃望,見原先那“纖纖”混入人潮,正朝西南急奔,喝道:“抓住她,別讓她跑了!”姿勢曼妙地抄空飛起,疾追其後,但那“纖纖”御風極快,剎那間便已衝出數百之搖,一時難以追及。
群雄愕然,人流大亂,姬遠玄,應龍,武羅仙子等人從斜側包抄急追,喝道:“大膽妖孽,竟敢冒充公主,還不伏法自首!”光芒刺目鈞天、豹神刺、金光交錯刀破空縱橫怒舞。
拓拔野叫道:“留下活口,別傷她性命……”
話音未澆,“吃”地一聲,血光飛濺,那“纖纖”後心被金光交錯刀呼嘯斬中,登時急墜而下,重重地砸落在雪地上,雙手顫抖,想要強撐著爬起身來,卻怎麼也動彈不了,鮮血在身下急速地洇散開來。
眾人四面追來,拓拔野當先衝到,把手脈息,已微弱不可察,不容多想,忙將真氣源源輸入,沉聲道:“晏國主,是你麼?”
連喚了幾聲,那“纖纖”睫毛一動,徐徐睜開雙眼,眼見是他,嘴角勾起了一絲悲涼歡喜地微笑。
晏紫蘇推開人群,急奔而入,低頭望著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淚珠突然一顆顆地掉了下來。
晏卿離慘白地臉容上泛起明豔的笑容,忽然之間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掙扎著伸出手,輕輕地撫摩著她的臉運動場,蚊吟似地道:“傻孩子,我們都被……都被騙啦。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沒有本真丹……”痴痴地看著她,淚珠突然從眼角滑落,手亦隨之軟綿綿地垂了下來,再也不動彈了。
晏紫蘇腦中一片空白,一時聽不清地究竟在說些什麼,只覺得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楚,彷彿從裡到外,突然被劈扯成了萬千碎塊。剎那之間,對她所有的愛和恨,都化作了如此劇烈而又窒息的疼痛,嘴唇顫動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哭出來:“娘,娘!”
蚩尤心一黯然,走到她的身邊,將她緊緊抱住。苗、蛇、龍各族群雄紛紛上前,用布帛將晏卿離蓋住,小心翼翼地捲了起來。
五族群雄環立在側,竊竊私語,都在猜測晏卿離究竟是何方勢力,為何要假扮纖纖,西王母、辛九姑等人則將纖纖團團圍住。悲喜交集,低聲詢問。
姬遠玄大是尷尬。上前朝白帝,西王母拜倒,沉聲道:“小婿該死,竟未能保得公主周全,讓妖女魚目混珠,矇騙瞭如此之久!若非三弟救出公主,及時趕到,還不知會生出何等事端……”
白帝搖了搖頭,將了扶起,道:“晏青丘變化之術惟妙惟肖,天下無雙,連寡人與金聖女,辛九姑都被一併瞞過,又豈能怪責黃帝陛下”?況且,若非當日陛下親往西海解救,西陵公主又豈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眾人環立,與拓拔野的距離又似乎被拉遠了許多,纖纖心中酸楚,臉上又已還復了那淡定冷豔的公主神色,微微一笑,道:“陛下那日人西海救出的的確是我,只不過到了這天旁山上,才被掉了包。”當一將這三個月來發生之事,擇要一一說出。
聽說好媚中帶煞地爭銀髮美人,竟是數百年前肆虐四海的九翼天龍,眾人無不開鬨然變色,遲疑駭異,不由自主地紛紛退避開來。
龍族群雄卻是驚喜難言,自敖語真重傷昏迷,拓拔失蹤,放射人一直群龍無首,想不到如今一來便是兩位龍神,而這一位更是當年先後大戰過兩天神旁地傳奇尊!當下紛紛拜倒在地,心悅誠服,山呼萬歲,惹得縛南仙龍顏大悅,格格嬌笑不已。
再聽說拓拔野是縛南之子,而其生父是青帝靈感仰,眾人更如炸開鍋一般,驚譁喧沸,目瞪口呆,就連蚩尤,六候爺等人亦布面面相覷。
張大了嘴,合不拔來。反倒是木族君雄驚愕之餘,大喜這望,紛紛拍手叫好。
試想當今天下,風頭最健地五德少年突然變成了本族帝尊之子,無論如何,總是一件叫人揚眉吐氣的大喜事。
然而樂極生悲,再往下聽去,得知青帝孤身力戰廣成子,水聖女、陰陽雙蛇,外加五大鬼王,萬千鬼王,終於神竭力盡,登仙化羽,木族群雄的歡呼聲登時頓住,半晌才爆發出一片哭聲。
其餘各族亦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