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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越聽越是遲疑駭怒,譁聲陣陣,忽聽有人陰陽怪氣地叫道:“依我看,不止靈青帝,羽青帝的魂魄多半也讓帝鴻吞化入肚子,否則當日苗刀、無鋒又怎會雙雙落入這兩個小子手中?”
四周又有人紛紛應和,叫道:“不錯!火族的琉璃聖火懷不被晏妖女所盜,定然也那是蚩尤小子指使,嘿嘿,栽贓雷神,引發兩族內訌,真他***一箭雙鵰。”
“這兩個小子忒也狡猾,勾結西海老祖解開翻天印,水淹寒荒。分裂金族便也罷了,還玩什麼苦肉計,裝好人,揀便宜。現在連西海老祖也被蚩尤小子殺了滅口。來了個死無對證!”
“當日蟠桃會上,各族英雄全都中了鬼國蠱毒,為何偏偏拓拔小子安然無羔?黑帝,五大鬼王聯手,連燭老妖也不是敵手,卻偏偏讓這小子獨自一個就給殺敗了?他以為這麼使詐,便能讓各族推他當新任神帝麼?”
“難怪他被息壤封堵在皮母地丘之下,竟還能和公孫嬰侯雙雙逃脫而出,而後又與波母、烏絲蘭瑪一齊出現北海,解印鯤魚。可笑那些蛇裔蠻夷,還真當他是伏羲轉世,天神惟的拜供呢!”
“不錯!否則木族百花大會,鬼軍偷襲,為何又偏偏讓那蚩尤小子成了英雄!廣成子在雷震峽設伏,翻天移山,為何又被拓拔小子死裡逃生?還不是想騙取青帝信任,授以‘種神心訣’麼?今夜沉龍谷之戰,不過是當日重現罷了!”
“最為可笑地拓拔小子為了混淆視聽,洗脫嫌疑,憤然還和蚩尤串通一氣,編出什麼和帝鴻大戰地鬼話來,稀泥奶奶地,流沙妖女本就和他是一丘之貉,為他圓謊倒不希奇,可憐射仙子被他迷了心竅,間然為這等妖魔粉飾。也難怪她心中不安,事後便立即辭去聖女之位,消失得沒蹤沒影……”
拓拔野聽得又是可笑又是憤怒,看著四周那喧沸驚怒的人群,更是一陣陣的悲涼難過。
六年來。他立志打敗水妖,還復大荒和平,和蚩尤二人也不知吃了多少苦,捱了多少成為,幫助各族接連挫敗水族奸謀,不想到頭來,被這妖女輕描淡寫的一陣撩撥,便前功盡棄,反而成了各族眼中地鉅奸梟雄。
以這些帝、神、女、仙的智慧見識,又豈會如此容易被矇蔽?歸要結底,終究是族別不同,利益相殊,而今夜恰逢五帝大會,人人志在必得,縱是從前親密無間地盟友,也難免生出警惕之心,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烏絲蘭瑪對群雄的這番話心理再也瞭解不過,所以才藉機反噬陷害,讓他蒙受這不白之冤。
看著那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看著那一雙雙疑懼而又忌恨的目光,他突然想起當年雷澤湖底,雷神為眾人構陷、冤枉的情景來,心中越來越冷,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從前是何等地單純幼稚。
他生性善良,往往以已度人,將這人世想得太過美好,卻忘了縱是陽光普照,也難免會有投射不到的陰影,世間又豈會有完全公平無私之處?何況!“東海風波惡,不如人心險”,人人都有偏私忌妒之心,只要此心不死,普天之下雙怎可能處處盡是蜃樓城!
“八千年玉老,一夜枯榮,問蒼天此生何必!”以神農之德能,窮盡一生,尚且不能讓四海葆安寧,何況自己!
與其這般勾心鬥角,徒耗光陰,倒不如和自己心愛之人泛舟東海,牧馬南山,過消遙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
拓拔野原本便是散漫少淡泊的蝨子,與世無爭,今夜歷經變故,飽嘗炎涼,更覺從未有過的心灰意懶,那些豪情壯志。理想雄圖忽然都變得象海市蜃樓般虛無縹緲起來。
當下也不辯駁,嘴角微笑,冷眼旁觀,倒象是和自己殊無關係一般,心中卻在想著南荒已定,戰事初平,新任神帝登位之後,他立即遠赴北海,尋找龍女,再也不管大荒之事。
見他如此情狀,眾人疑心更起,只道他陰謀挫敗,無意隱瞞,喧譁之聲更加鼎沸。
當是時,忽聽纖纖清脆悅耳的聲音冷冷的說道:“照這麼說來,孤家也是鬼國妖孽了!從最初的蜃樓城之戰,到東海湯谷,再到琉璃聖火盃失竅,赤炎火山爆發,乃至寒荒國叛亂,我全都捲入啦。這幾個月來孤家更和拓拔太子,縛龍神朝夕相處,一個時辰前,還和她們一道協助青帝,大戰水聖女。廣成子等一干鬼國妖魔……不知對我這同謀妖黨,各位又想如何處置?”
群雄愕然,喧譁稍止。雖知西陵公主從前與拓拔野,蚩尤青梅竹馬。關係極好。但蟠桃會巴拿馬選秀之後,已和龍神太子恩斷情絕,形同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