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侯爺心下冷笑,已自有了主意,驀地將酒壺摔落在地,轉身拍手大笑道:“龍長老,多虧你想出這‘引鱉入甕’地妙計!我與他們交戰三年,所殺者不過數千,你不折一兵一卒,就讓這些土著人鱉自己送上門來,妙極妙極!”
那角落裡的五、六人陡然一震,眾人亦大覺愕然。龍櫝檉變色道:“王爺此言何意?”
六候爺哈哈笑道:“魚已經上鉤了,龍長老就不必再和他們裝傻啦。我已經遵照長老之言,在宮裡宮外佈下了天羅地網,青龍艦隊已將北面、東面海路封鎖,苗帝的水師也已經殲滅了他們的伏兵,往這裡趕來,蛇族大軍也奉命堵住了南邊海域,這些土著人鱉就算是變成飛魚,也逃不出去了!”
此言一出,登時如驚雷一般,震得眾人盡數呆住。
不等龍櫝檉回過身來,六侯爺又轉身朝龍族眾人抱拳行了一個大禮,笑道:“各位長老,陛下煉氣不慎,自斷經脈,龍長老擔心訊息傳出,水妖、土鱉乘機來攻,所以和我同議,定下這詐降誘敵的密計。關係重大,事前不敢透漏,還望大家多多擔待!”
龍族眾長老瞠目結舌,敖松霖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啞聲喃喃道:“詐降……詐降誘敵之計?”
倒是敖青紇、魚凌波等龍族大將喜出望外,縱身躍起,齊聲大笑道:“我就知道龍長老、敖長老絕不會作出這等叛族犯上的罪事來!孩兒們,還不快操傢伙,將這些土鱉盡數斃了!”
殿內外歡呼四起,無數龍族衛士登時潮水似地湧了上來,朝帷幔後埋伏地土族群雄撲去。
霎時間殺聲四起,亂作一團。玉案橫飛,香爐翻滾,那些舞女、樂師驚叫著奪路而逃。
眾長老茫然駭異,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留守龍宮的六萬將士中,大半都是南海龍王軍,勇猛善戰。對龍櫝檉極為忠誠,今日這些將士被龍櫝檉調守翡翠宮,得知要與土著人族議和,囚禁縛龍神及其他反抗之將士,無不大感驚駭。六名將領想要進言勸解,全被龍櫝檉關入牢中。
惟有個別大將想乘機推立龍櫝檉為新任神帝,以保自己富貴,故而大獻殷勤。但即使這些將領麾下之兵士。亦對這種叛族廢帝、乞和外族的行徑頗為不滿,奈何位卑言微,無計可施。
此刻聽六侯爺說這一切不過是詐降誘敵之計,眾將士無不信以為真,士氣大振。那些原本已決意擁立龍櫝檉、投降土族的將士更是羞愧欲死,個個奮勇爭先,都想將功折罪。
龍櫝檉又驚又怒,叫道:“住手!住手!”但此時殿內殺聲震天。亂成一片,又有誰能聽見?”
還不等澄清,只聽一個沙啞地聲音冷冷道:“龍長老計謀深遠,佩服,佩服!”一道黃光從角落怒爆而出,“轟!”登時將他打得鮮血狂噴,重重地翻撞到玉柱上。
六侯爺心下大快,抄身衝掠,一把針他提起,故意大聲叫道:“龍長老?龍長老?他***紫菜魚皮。龍長老被土妖打死了!大家和他們拼了!”
右掌卻貼住他的背心,森然低笑道:“老賊,你叛族犯上,罪該萬死!”掌心真氣爆吐而出。
龍櫝檉身子一震,眼珠凸了。臉是凝結著惱怒懊悔的神色,已然氣絕。
敖青紇、魚凌波眾將又驚又怒,喝道:“土鱉敢爾!”率領南海龍王軍,四面八方,狂潮似的朝那角落衝去。
“轟轟”連聲,黃光持肯定迭爆,龍族將士叫著四下飛跌。氣浪掃處,兩根玉柱登時迸斷,大梁蓬然坍塌,又將數人壓撞其下。
那人徐徐站起身來,金髮長眉,顏骨高聳,褐色眼珠冷冷地掃望眾人,嘴角笑紋扭曲,森寒刻骨。枯瘦地雙手如雞爪似地勾起,兩道黃光從掌心綻放,縱橫交錯,衣裳獨獨鼓舞。
“應龍!”六侯爺陡吃一驚,想不到來地竟是這廝!龍族群雄被其兇威所懾,亦紛紛退卻開去。
應龍右手凌空一抓,登時將敖松霖吸到掌中,驀地抓住咽喉,高高舉起。
敖松霖面色漲紅,雙手狂亂地抓著他的手臂,喉中赫赫作響,費盡氣力,嘶聲叫道:“黃……黃龍真……真神……饒……饒命!我……我沒騙……騙你……”
應龍冷冷地盯著六侯爺,手上一公,敖松霜頓時摔落在地。
敖松霖還不等喘氣,後背如遭重錘,已被他右腳踏住,疼得嘶聲慘叫,淚水直湧,殺豬似的迭聲叫道:“我不是詐降誘敵,是真心投降!我是真心投降!”
又抬起頭,牙關格格亂撞,朝著六侯爺叫道:“六侄子,縛南仙兇暴跋扈,窮兵黷武,這三年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