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時臉色漸漸紅潤潤起來,她用兩手拍著紅撲撲的臉蛋道,看我是不是喝多了?
他笑道,看你還有俠肝義膽,如果早生多少年,也許會多個女將軍。
是呀,她接過話題道,有些人的確這樣議論過我。她伸手拿過酒瓶把兩隻杯子放到一起,邊倒酒邊說,這可是一斤二兩裝的,正好再滿兩杯。說完已經斟滿浮溜兩杯,站起來用雙手把其中一杯送到他面前,另一杯端回自己面前,盯著他道,這回是不是該我提議了?
吳為笑道,我們來了就一直在說,剛又幹了一杯,肚子裡已經在抗議了,我們是不是吃點再喝?
她笑了,來了就忘了吃了,該說的都說了,是該吃點東西了,我也餓了。又坐下拿起筷子隨便揀吃了幾樣。
他說,沒想到你還有這樣好的點菜功夫,色香味俱全。
她笑道,常在酒場上混,就添了這麼點本事。說完提起杯,看著吳為道,我也三層意思,勻三次喝。
他說,隨你。
她道,這第一層意思,感謝你的大度,沒有嫌棄我抱怨我給你惹那麼大的麻煩,還為了我做了那麼多工作,這份情最重,這口要重,說完幹了一大半;緊接著又道,這第二層意思,我要問你個問題,你是出於什麼動機救我,是像其他男人那樣愛我的長相,還是同情我可憐我,或者是把我這樣一個女子送進去,看那麼多有問題有罪在身的男人反而在外邊逍遙,有愧疚?
吳為笑道,你一口氣提了那麼多問題,簡直讓人聽了分不出個數,讓我怎麼回答?
她隨口道,自然是想怎麼回答便怎麼回答。
吳為道,我好像被什麼力量驅使一樣,使我這樣做。
她笑問,那是什麼力量?
吳為道,我也說不清楚,再說,這種事情也很難說清楚。
這時她的臉色紅暈越來越濃,來,為那種說不清的力量喝一口。她看了看杯中酒,還剩下不足三分之一,便撂下道,這第三層意思,我想多說點。我也不知道,跟你有說不完的話。
他笑道,本來酒後話多。
她兩眼惺忪地望著他,你是說我嘮酒嗑?那你可小看我了。說完頓了頓,然後道,真感謝你,透過這件事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自己也彷彿變了一個人,我感覺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我自己了,真要感謝你給我有意無意創造的這個機會。說來也怪,今天從那裡一出來,一幫哥們姐妹等在門口要給我壓驚,好幾個哥們姐妹也組織力量營救我,出大錢包賠損失替我把那個大窟窿給堵上了,他們也聽說了我在裡面的故事,說要象歡迎英雄那樣祝賀我凱旋歸來。讓我都一概打發了。我現在煩,等我靜一靜。等他們都撤了,肅靜下來,模模糊糊感覺好像打心裡想做一件事,想做什麼事,站在那裡漸漸清晰了,就是要急於見到你,就想一吐為快。然後先跑回家見見老媽,簡單漱洗穿了這身衣服就來了。你想,是你把我送進去的。出來第一時間我便來找你。豈不成了冤家。什麼是冤家啊。惡不知我理解的對不對,興許就是又愛又恨的意思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你,抱著走一步看一步的態度,也不管有什麼結果。只是感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痛快一下,要不會把我悶壞了,要發瘋。
吳為很體貼地說道,你喝口水潤潤嗓子。給她續了點熱茶,她喝了一大口,接著道,現在想,為了業績,不顧死活。業績上去了,人進去了,甚至有的連命都乾沒了,那業績還有什麼意思?我也想開了,人不能為業績而活著。不能象過去那樣一門心思去想業績,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那樣的業績也不值得追求,人不能成了業績的奴隸。
吳為接過話題說,你想和我嘮,我能有什麼高明的見解,我也是職場中人,也要按職場規則去辦事,不能不抓業績,不能不搞合規檢查,想幹淨做事,一抓反而把你抓進去了,你一進去,我也陷入矛盾之中了,許多想法都湧現出來了。今天你想一吐為快,我也想說說,真是感謝上蒼,給我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機會,想怎麼說就怎麼說,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不必擔心惹著誰、嗆著誰的肺管子,沒有什麼忌口的。我覺得我們是不是陷入一種荒唐之中,就象你剛才說的,人不能為業績而活著,是應該換一種幹法、一種活法。
暴嬌妹道,我朦朧感覺人不能為業績活著,應該快樂一些工作、快樂一些生活,反而被你送進去了,而且我以為快樂的工作、快樂的生活,卻把我自己帶入一種擔心、恐懼之中,生怕哪天進去了果然就進去了。
吳為說,一門心思幹好工作,別的不要想,工作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