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也漸漸變得僵化了。
幾個人聽了,紛紛點頭。
何校長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對吳為笑道,說來慚愧,我們也許是不識廬山真面目,自己的思維被套子束縛住了,想擺脫也不知如何才能擺脫。我覺得很受啟發,感到很新穎,挺有道理,容我回去後慢慢消化。我敬你一杯,這是為我們費心呢。說完,就同吳為碰了杯,看了看杯中一半的酒,又說了聲,我幹了,以示誠意。吳為自然也跟著幹了。
崔行長道,我本來想敬老師酒呢,看他一個勁兒張羅,怕他喝多了。
吳為道,咱們大家都吃幾口菜,稍等片刻,咱們兩個單獨喝點。
第二0七章 時代列車
經過吳為一番點化的阿輝再走進教室,彷彿變了一個人。
晚自習,同學們又因為市教育局長來校演講引發了一番熱議,話題依然是狀元。
阿輝聽著同學們的熱議,自己沒有參與進去,卻走上講臺,在黑板上寫下一道題:
沒有時刻表的列車是什麼列車?
同學們看到這道題,漸漸停止了七嘴八舌的議論,都在思考著答案。
漸漸地聽到有同學小聲道,沒有時刻表,讓人怎麼乘坐啊?
是啊,這個問題太荒唐了。哪有這樣的列車啊。
狀元麼,總會設計出高難的問題。什麼高難?我看是不著邊際。也有故意壓低聲音議論的,這樣議論了一會兒,沒有人站出來回答。
初步給同學們印象比較深的楊軍,平素喜歡開玩笑調侃,也兩眼瞪著黑板上的問題在劃魂,看無人回答,故作輕鬆道,阿輝,你這是來捉弄大家吧,哪趟列車會沒有時刻表,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居然能提出這樣稀奇古怪的問題來難為我們。
秀氣的趙佳道,看阿輝也不是隨便開玩笑的人,他一定有答案,看他自己如何解釋。
阿輝又走上講臺,繼續寫到,每個人面前都有這趟列車,但能不能搭上,需要自己識別把握。
看了他寫的這段話,大家才漸漸明白過來,原意不是指那些旅客們天天乘坐的列車。
長相標緻的劉嘉媛道,你是說時代列車?
轟的一聲,教室裡頓時熱鬧起來,同學們恍然大悟,紛紛讚道,這問題提的挺有想象力。
是啊。都說時代列車,可誰看到過它呀,確實存在識別把握的問題,不然會成為時代的掉隊人落伍者犧牲品。
楊軍笑道。阿輝。你怎麼會想出這樣的問題?
阿輝笑道,我怎麼能想象出這樣的問題?是上週末我在酒桌上聽到我父親的一位朋友對我提出的問題。
楊軍又問道。今天你給我們提這個問題,是什麼目的?想引出什麼話題?
阿輝道,開學以來,狀元問題經常會成為大家熱議的問題。我就想怎麼才能解決這樣的問題。這個問題應該屬於時代難題,我想,當人們普遍意識到這個問題時,應該會逐步解決的。這個問題也就隨之成為歷史問題。
楊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你已經搭上時代列車。面對下一個時代問題去了?
劉嘉媛道,我覺得這個問題提的好,他是提示我們,不要總去糾纏那些過去的問題。而是要集中精力如何去突破新的問題。
一向沉默很少參與議論的王元道,我理解,狀元現象確實值得反思,不是具體哪個狀元的問題。我真誠地期待,阿輝同學能夠走出一條不同於以往的狀元之路。
以往,從小學到初中,阿輝經常傾聽著同學們議論狀元問題,都是在誇獎他、讚美他,可是來到實驗中學上了高中,議論的調門意想不到地發生了根本轉變,面對彷彿鋪天蓋地的逆耳聲音,與他所期待的反差太大,似乎整個高考的重壓都放到他那稚嫩的身軀上了,他感到有一種從未有的孤弱無助,這樣的聲音簡直是在強烈地撕扯著他的自尊。他第一次強烈地感受到,他熟悉的狀元生活面貌,真相,他感覺自己一直生活在狀元形成的光環榮耀之中,並沒有通常議論的那種壓力,他清楚地感覺到,那不是壓力,處於巔峰狀態中如入無人之境的他,怎麼會有壓力呢?可是,逆耳刺耳透達心靈之言,使他痛苦地意識到,那種巔峰,是靠人們的恭維羨慕讚揚烘托起來的,現在,那種支撐的聲音突然地消失了,變成了貶損挖苦諷刺,他深深地感覺失落,不,是比失落更強烈,是墜落,從巔峰狀態下墜落下來,一頭栽下來的感覺,強烈的痛感幾乎讓他抑制不住地淚水下流。他有時也較勁兒地想,你們說狀元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