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送給李書記。張書記便找到吳為,對他交代注意點何師傅的行為,發現後向他報告。吳為一聽,他的骨子裡本來就痛恨這類偷拿公家東西的事情,要不磚廠怎麼會出現那樣的風波,他有些不相信但他點頭答應了。吳為感到,領導能夠向自己交辦這樣的任務,體現了領導對自己的信任,不然沒抓著人家把柄反倒會洩了密惹一身騷。
一天中午到了下班的時候,車間裡別的同事陸陸續續都走了,吳為看出何師傅也沒有什麼像樣的事卻在門口坐在那裡拿著根草棍隨便在地面上劃拉著什麼,他便象以往那樣挺乖巧地蹲在旁邊看著,問師傅在忙乎什麼。何師傅看他過來可不象以往指點他一些什麼,只是低著頭顯得有些不耐煩,他越發感到事情有點蹊蹺,師傅見他不走便催他,你走吧。他見狀裝著上院裡的廁所,便走出去進了廁所,回身一看,何師傅用右胳膊夾著一隻吹風機殼子向院外走。吳為下午就找到張書記報告了。不一會兒,社辦的陳主任就來到車間把吳為叫了出去,同他確認此事,並問他敢不敢對質,他不加思索地說,敢。
事發的第二天上午,陳主任叫人把何師傅喊了出去,不一會兒,賀師傅回來坐在那裡,說被領導找過去批了一通,說自己拿吹風機殼子錯了,大家都這麼辦還不把廠子辦黃了,承認錯誤。吳為知道,師傅越是爽快,心裡越是不服。
果然,象吳為猜測的那樣,很快何師傅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其實領導一找他談這件事他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是誰告發了他的問題上,他只是表面在應承著領導。他自然要報復,便在車間裡指桑罵槐、旁敲側擊起來,車間裡的幾個人馬上便都明白了,很快社辦人也全知道了。
吳為看出大家看他那個眼神跟過去不一樣了,李書記那夥人甚至當面同他叫板,而且大家認為他就是李書記的紅人,怎麼會出賣自己一夥的,成了叛徒。吳為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去找何師傅談,當著宿舍幾個師傅的面與何師傅爭執起來。他又去找張書記,感到這件事出來以後自己壓力很大。
張書記對吳為說,和平年代組織上也需要派自己的同志打入敵人內部去臥底,叫他不要揹包袱,有壓力,要輕裝前進。吳為感覺張書記這樣的比喻有點不恰當,可不管怎麼說,組織上還是把自己當做信任的人,也不好再說什麼。不幾天,就發生了何師傅與領導公開叫罵的事情,何師傅一氣之下走人了,這樣有些人對吳為反而更加怨恨了。
話說許東對宋柔一說這個情況,宋柔心裡感到抓心撓肝似的,便說,我一會兒就跟你回去看看情況再說。回到鎮裡宋柔一個人去見吳為。到了翻砂車間一看到吳為,反倒讓她感到意外,看他和那些同事有說有笑地幹活。吳為看她來了,便同她走出去。
宋柔開口便說,我來看看你,回去我就同我叔說說你的事,我叔還挺聽我的,給你換個地方。
吳為說,可別給人家找這個麻煩。他一猜便知宋柔的來歷,便把事情始末大致又說了一遍,然後接著道,我不認為是我做錯了什麼,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該丟人現眼的不是我,就象上次磚廠發生的事情那樣,如果人人都象何師傅那樣隨便把廠裡的產品拿出去送禮,還不把工廠送黃了。而且領導當時問過我敢不敢當面對質,我說敢,而且事發後我還去同何師傅交談。
宋柔急著問,師傅怎麼說?吳為回答,當然記恨我,看何師傅那樣我還是把我的觀點說明了。事後我也想過,假如我看明白何師傅的拿吹風機殼子送人的意圖後對他提示一下,事情不就沒有了,何師傅還會感激我的,但我又不是那樣的人,看見拿著廠裡東西送人心裡就很氣憤,再說了,張書記那邊會不會認為我隱瞞不報。
宋柔著急道,你不讓我對我叔說你的事,你就在這一直幹下去啊?吳為說,有句老話說得好,在哪兒跌倒了還在哪兒爬起來。宋柔看著他憂愁道,不是我刻薄,你不成了在哪跌倒還在哪跌倒,遇事是不是有些太固執了?要是別人說出這樣的帶有諷刺嘲弄挖苦意味的話來,吳為會發火,可面對的是宋柔,他怎麼能去傷害對他一直心存體貼呵護的她啊。便笑著對她說,我感覺經過這些事後,自己比過去皮實多了,抗摔打多了,事發的當天,我就該做什麼做什麼、見人該說什麼就說什麼,甚至對那些給我當場下不來臺的人,回到家中一想,不管怎麼說,都還是我的同志麼。宋柔由憂轉嗔道,誰有你那本事,別人為了你心疼的不行,我聽了許東對我說了這件事,當時心裡抓心撓肝的,受不了忍不住專門跑來看你,你卻沒事一樣。吳為聽了宋柔如此表白心中不由一動,感動道,我知道你一直關心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