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段浪沉默,阿寧輕笑一聲,道。
“你渾身溼透了,天涼了容易感冒,我還是先送你回家換衣服吧。”段浪似乎不願意和阿寧在這個問題上過於糾纏,一把抓著阿寧的手,大步朝著車子奔去。
這個女人,雖然滿臉笑容,可捏著她手的一瞬,段浪分明能夠感覺到,她整個人的身體,都是因為在河水中浸泡的原因,在不斷哆嗦。
若是再繼續和她糾纏一會兒,段浪可害怕將這個女人凍死了,公安機關找自己麻煩呢。
兩個人邁入大眾波羅車裡,詢問了阿寧的住址,阿寧倒是也不矯情,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的地址說了,就安靜地坐在副駕駛上。
段浪能夠出現,的確令阿寧覺得很意外。
在跳河前的一瞬,阿寧就已經十分絕望了。
她料定,段浪一定不會來,因為段浪掛掉電話前的語氣,可是那般的凶神惡煞,可令人意外的是,他卻偏偏來了。
“雖然我知道,你並不需要一句感激的話,但今晚的事情,我還是要說,謝謝。”阿寧坐在副駕駛上,故作鎮定,道。
“廢話多。”段浪專心地開著車,喝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需要保持沉默。”
“哦。”這次,阿寧則是乖巧地“哦”了一聲,果真安靜地坐在副駕駛上。
只是,阿寧的目光,卻十分不老實,時不時地落在段浪身上,並不長的一段路途,卻令段浪無數次的有種感覺,那就是阿寧用目光將他強—奸了一般。
為什麼會去救阿寧?
段浪自己心裡,也根本就沒有答案。
粗魯地掛掉電話,一腳將油門踩到底,段浪原本是想直接回草堂之春別墅,可阿寧那個求救的聲音,卻一直在他的耳畔縈繞。
這個女人在自己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選擇打電話給他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這說明是一種無形的信賴。
若是自己不去的話,豈不是太令人心寒了一些?
再說,不喜歡歸不喜歡,即便是段浪再不喜歡一個人,也還沒達到可以眼睜睜看著這個人去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