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說是沉默,還不如說是如何是好,中了九重天本來就極為棘手,可是有著這條喜脈,簡直就是險象環生,在這種情況下,很多藥都不能用,否則一不小心,胎兒會牽扯著母體一起離開人世。
“雲,你別急,即使是九重天也並非致命毒藥,只要有時間,都是可以解的。”我安慰著雲,也提醒著那沉默的兩人,“還是先離開這,找處安全的地方。”
“對。”雲一聽,慌忙抱我起來,“先離開這,無論如何也要把斷在裡面的箭頭先取出來。”
“上馬,去樹林,寒在樹林的另一邊接應你們。”楚莫邊說邊往暴跳的那群人走去。
“你要做什麼?”風皺著眉頭看著這個黑衣男子,從來,他對他的感覺就沒好過,只是淺月似乎一直和他有聯絡,所以他不得不問。
“與你無關。”楚莫頭也不回,筆直走向解憂和悠揚,站著,冷冷的睨著他們:“九重天的解藥在誰那!”連聲音也帶著刺骨的寒意。
“還我眼睛,賤人!”悠揚如同困獸,發狂的吼著,“我不信,有人居然可以配出比我厲害的藥,我不信,有人可以這麼快解了我的軟筋散!啊——”
血腥味再次散開,悠揚的那揮舞的雙手靜止下來,落在地上,血,從他的雙肩噴湧而出,他蜷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再問一次,九重天的解藥!”
楚莫身上此時爆發出的壓人氣勢使的解憂不由的後退一步,看著悠揚的慘狀,心止不住的顫抖,他相信,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心慈手軟,心裡上的恐懼是如此的驚人,就連那肉體的疼痛也被掩蓋,他現在只想跑,可是身體卻只是木然的站著。
周遭原本哭喊的下人,在楚莫身後有一兩個膽大的似乎想抽刀相向。
楚莫身形未動半分,手上軟劍猶如有眼一般,往後橫掃而過。
原本想偷襲的小人頓覺得上身一鬆,直直墮下地去,回神一看,止不住哀嚎:“我的身子。”邊喊邊爬向自己的下半身,一道血跡拖行與地上,上半身的腸子因爬動而扯了出來,那人看著自己的半截身子只能一個勁的哀嚎。
其餘之人一看,紛紛忘記疼痛,四散跑去。
楚莫身形回閃,幾個來回之間,地上已倒下一片,未他與解憂獨立。
解憂此刻臉色發白,看著滿地亂爬的活死人簌簌發抖——那些人均被一刀從腰間橫切,一時半會死不了,卻又只能看著自己空蕩蕩半身的內臟器官,血流不止,哀嚎遍野。
“再問一次,解藥可有!”楚莫目不轉睛的盯著解憂。
“沒有。”解憂一下子軟癱在地,看見楚莫慢慢的揮起劍,慌忙改口,“我可以問八王爺要到。”
楚莫眼中露出一絲鄙夷,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意,直直揮劍而下——又一貪生怕死說謊之輩。
地上又多了名哀嚎之人。
楚莫彷彿沒看見一般,走到悠揚面前:“你可知九重天配方?”
“不知道,我,我,我可以問……”悠揚打著滾,滿臉黃土,已經看不出臉上有何表情。
“無能之輩。”舉劍,揮下,楚莫未眨一眼,取出一片方帕擦拭起手中軟劍,別回腰間,扭頭朝我們走來。
他的身後血色瀰漫,猶如修羅地獄。
“楚莫,你何必如此。”我無奈的別過頭,無力阻止。
“傷我者我必加倍虐之,他們該死。”楚莫眼神中風暴凝集,“還不快走,難道你要看到他們死。”
“修羅之子。”雲凝了他一眼,抱緊我,從他身邊穿過,“別用你的髒手碰月。”
“髒手!”楚莫的眼神倏然一緊,“我不配碰她麼?告訴你,她的身子我可全看過摸過,若說我髒,我豈有你這萬人騎的身子髒!”說完伸手來搶我。
雲聽完楚莫的話身子一顫,看見他伸來的雙手只是堅決的把我護在胸間不給。
“暮行雲!”愣誰也可聽出這之中的怒氣。
“雲,給他抱。”風止住雲。
“為什麼大哥?”雲愣住了。
“月的身子經不住馬的顛簸,楚公子的輕功在你我之上,他可護好月。”風搖頭示意放手,“現在不是爭執這個的時候,快離開這,找出安全的地方給月把箭頭拔了。”
雲動了動唇,沒說什麼,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將我交於楚莫,轉身和風跨上馬背。
一行四人迅速穿過叢林,趕往楚莫準備接應之地。
楚莫輕功飛的很穩,我安躺在楚莫懷中慢慢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