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過是有皇權壓著,縮手縮腳罷了。”回憶起初次見到風雲,黑暗中我微笑,瞬間又有點心酸,世事都不能如人意,這也並不是他們想要的生活。
“恩,很優秀。”楚莫鼻音裡帶了半點氣惱,“尤其是我們的風公子,一直很優秀,怪不得齊文帝要用十八公主來籠絡他。”
心尖縮了縮。
“十八公主也確實有點心機,為了捆住暮行風居然施苦肉計,硬生生為了暮行風把孩子給弄沒了。”話語裡帶著嗤之以鼻。
“孩子?”我心驚,風的孩子,胸口感覺被什麼壓著似的,一種苦澀慢慢泛出來。風的孩子啊。
“是啊,那要從暮家事變說起……”
“不必說了。”原以為可以微笑著祝風娶得美嬌娘,可是想到他將別人擁在懷中,溫軟細語,同享天倫,莫名的讓人反感,“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壓下心中的異常,“楚莫,你覺得,憑他們能否護得無塵的安危?”
“你想送無塵出去?”楚莫沉吟,過會,“若是他們,無妨。”
“那你找個時間去找他們吧,我會讓無塵離開。”留他在也只是拖他入險,能走一個是一個,“我先睡了,你自便。”
楚莫的手沒有停,半響身後傳來低低的笑:“月兒,有時候覺得你真是個多情的人,有時候卻覺得這世上你也是最無情的人。五個月不聞不問,現在問起也只不過為了別的男人。他們的心有時候連我都覺得讚歎,偏偏只有你看似無動於衷。月兒有時候你不覺得你殘忍了點嗎?”
無情嗎?殘忍嗎?閉上眼,緩緩陷入自己的虛空。
半夢半醒之間,隱隱聽見楚莫的低語:
“月兒,你是我的。”
再後來,朦朧之間,聽見寒的聲音,楚莫輕聲起了床,走時不忘幫我攏了攏身上的被子,再我額頭留下淺淺一吻,然後關門離去。
門關上的剎那,我睜開雙眼,心中瞬間恢復一片清明。
楚莫……
我該拿你怎麼辦?為何你能如此轉變?明明你該不帶一絲感情的利用我,為何又變的如此柔情蜜意?為何我要知道那麼多,多到想走卻不能走,想對你狠心卻不能完全硬下心腸?
四十歲的壽命……
那一本國師密錄讓我知道太多。
耀對聖主所奉獻的那份愛讓我動容。這時間人人都在說地久天長,可是有幾個會為自己心愛的一半獻出一份地久天長?或許有,更可能沒有,因為人生不過百年,下一世,誰又是誰,誰知道。就是這短短百年,亦是真愛難求。而耀卻為聖主足足守候了六百年。一個人在密室裡望在那鋪天蓋地的愛人畫像,獨自熬過六百年,二十一萬九千多個日日夜夜。
很想知道這漫漫相思如何煎熬。回憶?惦念?執著?若是兩個人還好說,偏偏只有他一個。一個人的孤單,當初我只支撐了一百年就如此的難忍,更何況享受過兩個人甜蜜的他。
愛、信念,果然是如此的強大。
強大到毀天滅地。
知道為何每一任國師無論健康與否只能活四十歲,知道了為何非耀的血脈不可,知道為何國師不能是女子。只是為了這份守護。
為了聖主的愛,耀摒棄所有,禁錮靈魂於這世上,每四十年必須為自己那已死亡的身軀彌補新鮮的血液,吸食精氣。自己的子嗣成了自己最好的養分。為了得到養分,哪怕逆天,逼迫兄妹亂倫也再所不惜。
這份愛到底是讓人動容還是讓人害怕?
聖主,你怎麼捨得你的愛人如此?
聖主,你是否真的如此愛著你的耀?我真懷疑。
楚莫說我無情,說我殘忍,若有情若聖主若耀,那麼我情願放棄。
愛一個人定當不離不棄。
疼一個人絕不讓他形單影隻。
耀,你是否悔了呢,自己孤孤單單的留在世上六百年?
耀,你是否累了呢,守候一個愛人不在的國度六百年?
悔了吧,累了吧,否則怎麼會有意無意的縱容那些國師的反叛,從不阻止楚莫勢力的發展,更甚至找到我這顆破命之魂成為耀國的國母,即使我身上懷的不是耀帝的孩子。或者說誰的孩子都不重要,只要是我的孩子就好,對麼?不能推,不能算,不能測……
楚莫想到了用我如此對你,你亦想到了如此對待自己。或者說是刻意的提醒楚莫可以利用我反抗你。我想對於楚莫的反抗,你樂見。
耀,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