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蕭總,你跟梅麗的感情很好吧。”蘇然心虛的開口。其實她已經從錢婉的嘴裡聽說了他們的大多數故事。
“恩,我們是大學同學”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蘇然說到這個,蕭健的眼裡難掩傷心和落寞。
“如果梅麗能救回來,那該多好。”蘇然感嘆。“你們的感情多令人羨慕。”
“如果不是我,小麗不會這麼早離開。”蕭健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蘇然也黯然,睫毛不自覺下垂,擋住了她幽黑明亮的眼睛,隨即她還是眼睛上抬,鼓足勇氣似的望向他,一貫的溫柔表情裡似有蠱惑人心的安定力量,讓蕭健不自主的有了想傾訴的慾望。
“我老家就在B城郊縣農村,出生時是難產,縣城條件不好,母親大出血沒救過來,父親在我三歲的時候外出,車禍意外過世。善良的嬸嬸不顧孃家人的反對,執意收養了我。叔叔是個老實本分的農民,他們自己沒有孩子,哥哥的孩子跟自己的也沒有什麼分別。因為母親不在,父親沒出事前,也三天兩頭的將我放在嬸嬸家,不是嬸嬸的照顧,一個大老爺們是養不活一個剛出生的孩子的。”蕭健陷入了深深的回憶。。。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十一
蘇然很久都沒想明白,為什麼蕭健就那樣輕易的在她面前開啟心扉,當時的她,傻傻的只想減輕自己的負疚,認真的聽蕭健用醇厚的聲音講述自己的故事。
蕭健是從懂事起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小孩子調皮,一次打鬧的時候弄傷了鄰居家的兒子,鄰居氣勢洶洶的在家門口罵架。“你個有人生沒有教的小*。。。”當時的罵罵咧咧讓媽媽不知怎麼就紅了臉,走出去兇狠的將隔壁大嬸推出院門,他從沒看到一向柔弱的媽媽有那麼大的力氣。只記得隔壁大嬸走出門還不忘咒罵“你還護著他,遲早也會克到你們身上的!”
蕭健雖然年紀小懵懵懂懂的還是覺著什麼不對。爸爸在家裡攬過他,嘆口氣“健健,好好讀書,不要跟別人打架。”他的成績很好,每次看到他的成績單,家裡就會像過節一樣,媽媽燒上一桌好菜,爸爸也興致勃勃的拿出村口小店買來的老白乾抿上幾口。這樣的日子簡單而溫馨。直到有一天,提早放學的蕭健回家,無意聽到媽媽和姨娘的對話:
“阿姐,姐夫身體不好,健健初中也快畢業了,你讓他跟方傑去外面打工吧,你們也能輕鬆一些。”蕭健知道方傑是姨娘家的兒子,在外面打工好幾年了,每年能掙好幾萬,姨娘家今年翻新了房子,準備給他說親。
“健健的成績這麼好,我們想讓他念大學。”蕭健知道是媽媽的聲音。
“阿姐,你怎麼這麼傻,又不是自己親生的,把他養大就很不容易了,高中去城裡上得花多少錢啊,你看看你自己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村裡孩子都是外出打工,你也沒虧待他了,也該讓健健好好孝敬你們了。。。
“別說了,健健一會就該放學了,別讓他聽到。”媽媽有些慌張的打斷。
蕭健退出堂屋,故意在門口高叫“媽,媽,我回來了”
姨娘的臉上彷彿一絲尷尬,匆匆跟蕭健打過招呼,蕭健禮貌的叫了聲“姨”
“健健你看,你表哥在外面給你買了一雙好的運動鞋,你下次體育課就不會腳那麼疼了。”媽媽一如既往,有些興奮的對蕭健說。
姨娘走後,蕭健想問什麼,終究沒有開口。
縣城的三年高中,蕭健以第一名的成績得到學校減免學費,而且每月補助生活費,他其實已經明白了什麼,但爸媽沒跟他說,他也不問,用自己的方式儘可能減少家裡的負擔。回家後甚至還特意省出錢,給爸媽買平日不易吃到的縣裡的小吃。對於這一切,爸媽是極滿足欣慰的。
考大學的時候,蕭健不顧父母的阻止放棄了大城市的重點大學,只填報了B大土木工程,這是這所大學最好的專業了。拿到錄取通知書,爸媽鄭重其事的準備了很多拜祭的物品,嚴肅的把蕭健帶到村外山頭的墳地,在其中沒有任何墓碑標記的兩座墳前,爸爸開口
“健健,你跪下。來拜拜你的親爹親媽。”
健健在父母墳前噔噔噔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轉頭在爸媽的身前跪下磕了個頭,堅決的說:
“爸媽,您們就是我的親爹親媽。”
說完起身就走了,留下爸媽在墳前絮絮叨叨的不知在唸叨啥。
在開學時看到爸媽拿出的近萬的學費,還有準備的新衣服,蕭健眼圈紅了,其實他早已經打聽了助學貸款的一些事情,不願成為家裡的負擔。真相在他聽到姨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