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桃兒,簡直是可惡至極!”諾蘭玉莘用從未出現過的冰冷目光,狠狠的掃過沐桃的臉,那模樣直恨不得將人活吞了去。
“不過是個假的,殺了便罷,玉莘有何必動怒。”阮希封在旁安撫著愛妻的情緒,說出的話,卻讓沐桃的心瞬時涼了一半。
而那些平日對她極好的那些人,更是倒戈到了桃樂身邊,用憤慨的目光盯著她。
“你看到了吧,假的就是假的。”桃樂快意的仰頭大笑,而後看向文洛,“文洛,我不想再看到這個冒充我的賤人。”
就在她話音剛落,身後的芷溪從腰間抽出了軟劍,遞給了文洛,他緩緩轉過身,用陰沉冷酷的目光盯著完全僵直的沐桃,猛然抬劍衝著沐桃直刺而去……
“不!”沐桃尖叫的睜開眼,用力的坐起身,大口喘著粗氣,盯著面前紋花床帳,有一瞬的失神。
才反應過來,方才不過是在做夢,只是,那夢卻存在她心底許久的夢魔,也是她最怕面臨的一天,雖知道那一天也許永遠不會到來,她仍舊無法脫離壓在心底的恐慌。
夢境太過真實,便是醒來,仍舊讓她感到一陣後怕,連帶著被『逼』出的冷汗,溼透了衣襟。
“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沐桃眨了眨眼,將頭轉向聲源處,對上稚容滿是關切的目光,有一瞬的失神,“顧彥之,我們這是在哪?”
稚容眉梢動了動,妖嬈的挑唇笑起,“很遺憾,我不是顧彥之。”
“呃……”沐桃愣了下,才想起之前的事情,猛抽了一口涼氣,緊張的揪住了稚容的衣襬,“稚容,顧彥之他怎麼樣了?”
稚容彎下了眉『毛』,對她剛醒來,就關心別人的反應,感到十分的不快,哪怕明知那個人是自己的前世,仍舊無法撫平不快。
“他好的狠,只是你卻再也見不到他了。”稚容很難維持平靜的語調,本想賭氣的告訴她,顧彥之死了,可又怕她會傷心,只得轉了話風。
沐桃吁了口氣,拍著胸口說道:“沒事就好了。”
“你和他非親非故的,這麼擔心他做什麼!”稚容臉『色』暗沉的瞪著沐桃,心中想著,只要她給出什麼惹人不快的答案,立刻將那張小嘴縫上,看她還怎麼說話。
沐桃歪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誰說非親非故的?他和你長得這麼像,鬧不好可是你的前世,我怎麼能看他慘死呢!”
稚容直覺自己的心,跟著她的話大落大起,所有的不滿,在她話落之後,瞬時消退的乾乾淨淨,讓他不禁低低的笑了起來。
笑聲之中,大有自嘲的韻味。
惹得沐桃又奇怪的將他看了兩眼,對他神經質的反應,很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目光四處轉了轉,發現身處的房間很是陌生,疑『惑』的問道:“我們這是在哪?”
稚容斂去笑意,坐到床邊上,輕手掐了掐她的臉,“我們回來了,還是說,你捨不得回來?”
“怎麼可能!”沐桃驚叫著打斷了他後面的話,她最重要的人,都在這裡,她可不想在那待一輩子。
沐桃下意識的抬手『摸』向肚子,卻發現小腹一片平坦,哪還有一點懷孕的跡象!
臉『色』瞬時變得慘白,瞪大眼睛一把揪住了稚容的衣襟,“我的孩子呢!”
稚容臉『色』微微變了下,這反映,直讓沐桃從天堂跌入了地獄之中,整個心絞成了一團,連帶著眼前一黑,暈晃晃的便向後栽去。
稚容忙伸手將人扶住,薄唇緊抿的皺緊了眉心,“孩子沒事……”
聽到孩子,沐桃的心又絞了一下,緊緊揪住被角,用一種飄渺的音調說道:“稚容,那種骨肉相連的感覺,你是無法體會的,他在或者不在,我這個做孃的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孩子真的沒了,真的沒了,都怪我,都怪我心急著離開,才會搞成這樣,都怪我。”
她越說越覺心痛難忍,無助的抬起手,緊緊的攥緊了胸前的衣襟,然那種心痛如絞的感覺,卻怎麼也壓不下。
稚容見她悲痛欲絕的模樣,也跟著一陣心揪,抬手搭住她的肩膀,將她轉向自己,用力一搖,“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孩子真的沒事,只是人有事!”
沐桃茫然的抬目眼眸,不解的看著稚容。
稚容轉開眼,四處看了看,“你在這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說吧,他迅速的走了出去,不多時便提了一面銅鏡,折回了房中,將鏡子遞給沐桃,“你自己看看吧。”
沐桃疑『惑』不解